“我说的实力不足,主要是指技术实力不足,你不懂技术,我也不懂技术,开发团队进来后,马上就会意识到这一点。程序员的世界很简单,谁本事大服谁,不见得会服老板,所以我要多弄几个项目,多发掘几个技术人才,让他们形成相互制衡,免得只开发一个项目,全吊在一个人,一个团队身上,万一他撂挑子了怎么办?我不得完蛋?
什么时候我们公司能够让北清沪交浙的技术大牛争先恐后来面试,什么时候公司的技术团队和江湖地位就成型了,你看这次招聘工程师,投了那么多简历,有顶尖院校过来的么?”
王慧玲想了想便摇头,虽然她只毕业于大专,但学校牌子好坏还是分得清的,苏州大学和上海大学虽然也算不错的211,但别说与北清沪交浙相比,就连离哈工、西安交大、武汉大学等也差得老远,
“所以在前期,我只能扒拉到碗里的都是菜,先用起来再说,故而你要有准备,公司可能会来一批工程师,我们要有火中试玉、干中辨才的准备和眼力。”
王慧玲点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不解地问道:“既然这两个人不一定聘用,或者哪怕聘用后也不一定干得长,你为什么要把规划内容告诉他们?这算不算泄密了啊……”
常天浩缓缓摇头:“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其实我那规划,是提纲挈领式的,顶多只是个创意方向,不能直接拿来用,关键要把架构搭建好、需求明确、开发路子理顺、目标和节点控制好,这才是关键——他们现在就在休息室里干这个。这就好比我打上井冈山,说一声打土豪、分田地、农村包围城市。简单吧?挺简单。但怎么做是关键。土豪怎么打?田地怎么分?党组织怎么建设?农村根据地怎么维持,可不单单是三句话就能干完的……我就算告诉了你,你不会用还是白瞎。”
王慧玲这才有些明白了:如果常天浩不说这个,那接下去录用不录用就好像没法说了,人家拿出了以前的产品,也有正规学校毕业的资历,按常理工资待遇谈妥就可以上岗了,上岗后你还得再告诉他们这些,如果他们有二心,做不了几天依然会走,还不如现在就听听他们的想法。
常天浩固然是在透露本方的核心,但主动透露引来回答,何尝不是对公司规划的一种完善?
这就是钓鱼。
当然常天浩是真钓鱼,钓有内涵的鱼。而不是后世那些互联网公司,有什么技术节点攻克不了就找人,然后把难点当面试考题——他根本就不想找人,只想听听面试者有什么解决办法,有些程序员就被忽悠进去了。
“另外,我这套路也不是那么好学的,比如那个充值系统,目前根本没有网银体系,怎么结算?怎么转账?怎么冲到对应的游戏里去,我刚才压根就没说……”
“我也很感兴趣,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实现的。”
“这就是我要建设服务器的由来。”常天浩启发道,“你琢磨琢磨,游戏公司卖点卡、卖月卡怎么实现的?”
“这难不倒我,最近我打听过了,他们是层层分解下去的,有省代理、市代、区县代至少三级,然后把已充值对应的卡片卖出去,购买并激活就算是充值成功。”王慧玲笑道,“我看在书店、在报刊亭、在网吧都有人卖游戏卡,一款游戏就出一种游戏卡,网吧这里可能销量最好……”
“对,你没错,但我想颠覆这个路子。”
“怎么颠覆?说来听听?”
“我想把通天科技作为一个面向全国的核心代理,我在服务器上接游戏公司,下接各网吧……”常天浩拿了纸笔、水杯作为辅助讲解:
“网民去网吧现场充值,交了钱他可以得到一张磁卡,上面有他的金额,这是地充;他有了卡,然后去上网,上网就会登陆这个账户,然后他想要进入A游戏,那就点击 A 游戏的充值界面,然后提示从他卡上扣钱,他同意后,钱就扣走了,然后A游戏也激活了。
但这个时候 A 游戏公司并未收到钱,他收到的只是个虚拟数字和对应的 Id,怎么结算呢?分两步,第一步,我和A游戏公司结算,我把每天的流水和他对账——我不仅能和 A 游戏公司结算,还能和B、C、D、E、F各公司结算;第二步,我和网吧老板结算,他们的软件不是和我们公司服务器挂钩么?我就知道这个网吧他发起了多少充值、有多少流水,他只要每月汇款给我就行了。
这样的流程之下,发生了什么?”
王慧玲费劲想了想:“通天科技变成了一个代理商?代理多个游戏充值系统、同时直接对接网吧的代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