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载着二人一路向镜台行去,慕惜辞在半路瞅见了慕诗嫣乘着的那顶小轿,她虽到的比她们早些,到底也不曾早上多少,加上皇宫之内规矩繁杂,这会便又遇上了。
慕惜辞略掀了帘幕向外细细扫了一眼,今日跟在慕诗嫣身侧的仍旧是韵书,大抵韵诗身上的伤还未好透。
也是,凭韵诗的性情,这会大约已然生了异心。
慕大国师垂眸剔了剔指甲,她对韵诗有些模糊的印象,两人今生前世的交集不多,但她隐隐记得那是个极聪明的姑娘。
聪明人最恨有人在他们面前自以为是的弄虚作假,尤其在那弄虚作假的水平不高的情况下。
而慕诗嫣,则恰是那种没什么斤两,只知一味恶毒的人。
她不清楚那日她晕过去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总归醒时便听说那主仆二人一起受了罚。
杖责四十虽重,可国公府内的侍卫下手都极其有数,不至于让韵诗的伤拖近四十日还未好上九成。
这只能证明,韵诗她自己不希望早日好起来;同样也能猜出,慕诗嫣那蠢货多半自以为高妙的弄了些不该弄的事,舞到了韵诗脸上。
韵诗大半是萧淑华替慕诗嫣一手养出来的智囊,她们主仆离心离德,对她而言,有利无弊。
说不准,以后的韵诗,还能变成她手中一柄顶顶锋利的刀——
专门割慕诗嫣的那种。
慕惜辞无声勾了唇角,此处离镜台不过百尺之遥,雪天道湿路滑,抬轿的内监们在此便提前放慢了脚步。
“小女国公府二小姐慕诗嫣,见过乐绾公主殿下。”少女故作娇憨可人的声线穿透了轿辇,隔着那道微微被风吹起的软帘,慕惜辞自缝隙中,隐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