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还道你是夸大,今日一见也确是真的非同凡响。」温铭眼中微亮,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今日漫天红光拥簇着的巨大剑形竞引万剑齐鸣。何等雄壮之威,竟是发自于那样一个年轻而气场平和的弟子。
那是你没见过她更炸裂的那一面。贺庆忽然想到,很多年前那个比现在稚嫩很多更不显眼的年轻修士是怎么样粗暴扔出一箱又一箱阵器将那些气焰嚣张的魔道骄子炸得哀嚎遍野。
——那场面可不比今天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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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与明墨跟着分队人群到城西的长玄居就被安置到黎川的地盘候着,许是得了尊长的禁令,期间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找上门。
两人倒是得了个清净,十分自如地在人家的地盘闲聊起来。
「喏,喝杯茶缓缓,我怎么瞧着你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别跟我说你真被吓到了?」明墨当长辈惯了,虽说如今宁夏修为已在他之上,然他总还是觉得她是那个丢了半条命在榻上眼奄奄一息养着的年轻人。
宁夏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事儿有些太多了。」
中土这边不好混她早有体会,也早在心下备下了好些周旋的方案,但是这门把子都还没开出一条缝隙来就钻出无数妖魔鬼怪来是怎么回事儿?!
她还指着在中土站稳脚跟再慢慢找机会打探龙族的事儿,没曾想这方只是踏上这方土地便立马引无数麻烦上身,处境竟比在东南边陲还要混沌艰难——至少她在东南边陲没有这么多潜在的敌人。
「事情也没你想的这么糟糕,你也别想太多。这边儿的风气便是如此,上边争下边儿打,明着打暗着斗,便是平路上遇见也得分个高下,好似就没有和平共处这一项。所以并非只针对你一人,而是风气如此,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明墨这些年在中土也没白混,他虽有一身不错的医术但却修为不高,行走在比之浮云岛更复杂千万倍的中土自然要更加擦亮眼睛。
他清楚宁夏如今所承受的压力并非起源于她本身,或者应该说引发纷争的主要焦点并非是她的本身,本质上还是派系和利益的纠纷。
就今天这一场来说,宁夏所展现的才能确实称得上阵道宗师之姿,但是她的凭空出现却挤压到了别人的位置,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利益损失,由此她自然就会招致到一些恶意,这是必然的。
但是这种恶意却不似宁夏所想象那样线性直线地传递下去,只要她稳稳地坐在玄天剑宗的船上继续展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站稳脚跟,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没辙了转而去寻找新的目标。
「不过北落神宗那群人是出了名的鬣狗,最惯常围攻和凌弱,你日后出门也得小心些,免得真被他们缠上了。唉,你在中部活动总也是避不开的,要不你干脆收拾收拾跟我回贪狼锏避避风头,等你结婴了再——」明墨话锋一转,语气竟隐隐透出几分兴奋。
「华常,这是本座这儿茶水不好喝还是哪儿慢待你了?你这招呼不打上来便是这般毫不留情地挖墙脚未免太不留情面了罢?」一道声音悠悠然插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翠微真君。」「翠微师叔。」
那也得看着墙角原先是在哪儿的,他们贪狼锏可等着挖好久了。华常本人,明墨心下不情不愿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