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伐猜出这皇七子口中所荐。
念王殿下则是再度叩首行礼:“父皇英明。”
“你先起来。”那帝君抬抬手,示意离欢起身。
离欢站起身子,继续说道:“中阳学府,乃是父皇亲自设立以用来教育学子,培养人才。其中自然也人才济济,更不缺主攻军事卓有造诣之人。若是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分项掌管没羽营。这样既不会发生权力滥用,又可以更好更有效的管理没羽营。儿臣相信,如此一来,没羽营一定如虎添翼。况且……”
念王殿下抬眼注意一下那帝君脸色,见其果真思考。继续说道:“中阳学府历届学子都人才辈出,被赞誉帝国之笔墨。若以帝国之笔墨操帝国之刀兵。又以帝国之刀兵承帝国之笔墨。岂不是一大美谈吗?”
可惜了那帝君原本心中主意。本来是想着无论离欢推荐了谁,自己都随便找个理由否掉。可这帝君长了耳朵,有奈何那念王殿下鼻子下面有嘴……
这一个说,一个听。一来一回,倒真的让钟离伐开始动摇了。
离欢所说不假。要论人才,罗之州两大地界儿,位列前茅。一,自然是这罗天朝堂,诸多大臣,皆非池中之物。文可安邦,武更能定国!二,则是那中央学府。
如离欢所言,中阳学府乃是钟离伐出任帝君以后亲自设立。虽说成立不过十余年,却确实已经达到了人才济济的程度。其中学子,皆是罗之州境内各城邦科举进入。文武两科无不是人才辈出。至于那中阳学府的师长们……
能在中阳学府这罗之州最大最出名的学府任教,自然也都不是凡流。虽说不是每一个都如同那三任帝师王旭一样,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可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武策兵法,也终归各有奇才。这样一个地方,自然也真的并不缺少那了解行伍,专精行伍的人物……
只是当初,没羽营缺人接掌。那显王何印王两个皇子朝堂之上争得凶,那中阳学府又主要负责教学之用,位卑言轻毫无什么权力可言,钟离伐一时之间倒真没想到中阳学府头上。今日被这念王提醒,又一番解释,也才发觉。事情好像真是这个道理!中阳学府,有人才,没权力,是文官却懂军事。岂不占了自己所有的要求吗?若真是能如离欢所说,以帝国笔墨操帝国刀兵,那可谓真是一桩佳话,也涨自己声名啊!
钟离渡站在离欢身旁,迟疑之中更多是诧异。脑子里不禁都开始对这离欢的智商产生了不小的疑问!
想想前些日子。为这没羽营自己和那印王就差争个头破血流,两头党羽更是分庭抗礼难以收拾,结果谁也没想到,这两边争来抢去的香饽饽就那么不声不响落到了这位念王殿下手里。
如今呢?这念王殿下当真还是不识货?这自己和印王相争不短时间的没羽营,还真是当成快烫手山芋着急甩出去?
那没羽营是何等的重要和便利啊?昨夜若不是离欢有那没羽营在手,钟离渡敢保证,自己绝不会给他面子!想来也是好事,这没羽营在谁手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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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都要比在离欢和钟离羡手上强上百倍了!
相比钟离渡的诧异,钟离羡明显更高一筹。此刻眉目微皱似乎已经看出一些端倪。
自从离欢说出那“墨婧一”的名字。钟离羡就已然察觉,这次朝堂之事,看着好像显王|占了上风。实则不然,一切皆是假象而已,到底是被这位风云奇才筹算个明白。显王|占了上风?恐怕是这位念王殿下刻意装出一份委屈相,就想让他以为占了上风而已……事情倒头来,终归还是要把这显王玩个彻底……
只是钟离渡一直没想通,这“玩显王”的事情究竟是目的何在?说这位念王殿下真就是一时闲得无聊?鬼才信……
如今听到那离欢要把没羽营甩在中阳学府手里,钟离羡一番思索,似乎已然明白。
那中阳学府确实权力小,不过负责教学生罢了。可权力小,不代表就没人管。想想那中阳学府的第一位,那中阳学府的第一执礼是谁啊……是那位“清流学士”啊!
这位“清流学士”吴卿留,可是神通广大的紧。帝师唯一不是皇子的学生,更曾经位及中书令。才华,能力出众是没说的。若不是这位“清流学士”,那刚刚成立十数年的中阳学府也不可能达到今朝这般成就。
可再往下想,就让钟离羡觉得脊背发凉了。那吴卿留是什么人?曾经的中书令为何现在沦落到中阳学府的第一执礼?因为他和那濛妃素来交好啊!他和离欢间的关系,怎么会差?
难不成今日朝堂,从这位念王殿下身着黄色蟒袍头顶三珠冠,跪在那里的一刻,便都属于筹谋之中了吗!?一想到这些,钟离羡可当真是心生感慨。心说着那四合神洲流传诚不欺人!“可测风云之才”……不愧于那盛名。
那帝君对离欢所说显然是上了心,手上摆弄着桌案上一张奏折,不禁沉思。
钟离羡毕竟是这帝君的亲儿子,怎么会看不出父皇心中所想。心里寻思着要给那一旁傻站着的钟离渡提个醒,却又不知道如何提起。毕竟离欢十年前被逐出京都,十年间也从未与那吴卿留有过任何来往,自己总不能就这么公然说出那离欢跟一个十年未曾来往的人走的如何亲近吧?
相反,若是不给那钟离渡提醒,自己亲自站出一步阻拦。恐怕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毕竟就算自己亲自阻拦,这位父皇若是真打定了主意,自己也左右不了。再说这事情从开始就跟自己毫无瓜葛,为了一件自己没什么把握的事情牵扯其中,反倒不太合适……
左思右想,钟离羡刚准备踏出一步的脚,又不禁收回去,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