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到了,那就先看看这金陵城的状况如何。”道后,岑文星客气的伸出了右手:“祁知府,请。”
看着岑钦差的模样,可把知府祁绍元吓坏了,这礼不明摆着自己权利比着他大嘛,聪明的祁知府微微一笑,装作一番客气有礼貌伸出了右手来:“岑钦差,您请。”
“好。”
岑文星还真是不客气,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但按照这官的大小及礼来言,也轮得到岑钦差先走,哪敢有什么怨言呐。
知府祁绍元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过去。
经过大水席卷的金陵城,大街小巷及城外清晰可见着全是各种淤泥,今儿的金陵城比往日好了些,大街小巷之中已经几乎瞧不见水位很高的地方了。
“岑钦差!岑钦差!”
一听见知府祁绍元的喊声,钦差岑文星回过头来,看向了知府祁绍元。
“城中淤泥多,岑钦差还是乘着马车回到知府衙门换双鞋子吧,这待会儿把您的官服同鞋子弄脏了。”
听着知府祁绍元关心的话语,钦差岑文星微微一笑:“祁知府,无妨,无妨。区区淤泥而已。”
道完,岑钦差转头回去,往着金陵城而往。
瞧着如此为国为民的好官,跟随在其后的知府衙门中的几位小官忽然觉得金陵城有救了。
进入城中,瞧见各个角落皆有饥民,时而还听见几声哀求之声。
一瞧见是有大官来了,好些饥民纷纷往着钦差岑文星靠近了。
“官人!给草民口吃的吧?”
“官人!草民已经连续几天没吃过一口东西了。”
“官人,救救草民的父亲吧,草民父亲快不行了。”
一声声哀求声看向了钦差岑文星。
瞧着一个个脏兮兮、软弱无力的面孔,岑文星也不知应当如何做,安慰来。
“乡亲们,再坚持坚持。朝廷的赈灾粮就快到了。”
一声安慰之话,仿佛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仿佛又看不到。
“这...这还有多少天啊?”一大娘问来。
看着她两只老眼,一头蓬松的头发,一脸有些乌黑的面孔,岑文星继续说起安慰话语来。
“坚持,坚持,顶多三日,三日。”岑文星表面上信誓旦旦,内心则是有些不确定。
一听,这些饥民只好散开至街道两旁,安抚自己家中的老人及小孩来。
“陆同知,这衙门可真是一点米都没有了?”钦差岑文星问向了身后的陆同知。
听着岑钦差的话语,陆同知愣了下,编起谎言来:“回钦差,真没有了,下官这几日在衙门中那过得是一个惨呐,这米没有,吃的没有,就连口新鲜的水没有。您看看,下官这都瘦了一圈了。”
看着陆同知的模样,瘦没瘦不知道,但瞧着他那十分精神的面孔,不像是连续饿了几日的人,岑钦差只好不再多问。
看着这遍地的饥民,虽未亲身经历,但也能知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岑钦差看不下去了。
“祁知府,回衙门吧。”
“好。”
应后,几位大小官员脚踏着淤泥,往着知府衙门而往。
一路上,岑钦差的问话,可把同知陆庄给问累了,知道的还好说,这不知道的也不敢回着一句不知晓,硬生生的编起几句瞎话来应付岑钦差。
为了保住这官职,陆同知可真够胆大的。
聊着聊着,可算是走到了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的坎子上与着金陵城大街上的地面一样,皆是淤泥。
而走进这衙门中呢,却不一样了,打扫得干干净净。
“陆同知。”
“下官在。”同知陆庄看向了钦差岑文星。
瞧着这知府衙门里外两种场面,岑文星问了来:“这衙门中打扫得倒是干净,这衙门外怎么不像这衙门内啊?”
看着衙门内的地面,再回忆着方才进来时衙门的坎子,陆同知脸色大变,诉苦来:“岑钦差,您不知晓啊,下官这几日忙的,衙门的人不够用,这每日一处理完外边的事,哪还有功夫管着地面之事呐。您看着地面,衙门内的都未打扫干净。”
听着陆同知的话语,岑钦差倒是有几分心疼起了陆同知来。
“辛苦,辛苦。”岑钦差微微笑着。
“不辛苦,这些皆是下官职责所在。”
刚一说完,一声让几人意想不到的话语声传了过来。
“同知回来了?小的们已经备好了饭菜。”
一声火房衙役的话传了过来,让陆同知一脸尴尬。
看着这火房衙役走了过来,陆同知瞥视了一眼衙役。
“您是钦差?”
岑文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