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亲自查看了尸首,又询问了幸存之人,再通过追查盐帮,找到了齐玄素落脚的客栈,却发现客栈已经人去楼空,恼怒之下,“天廷”直接将客栈付之一炬。
不过风伯也大概推测出事情的经过。
按照幸存之人的说法,甲子神在动手之前喊了一声“黑衣人”,而弹丸的碎片又是出自道门的天机堂。
道门和朝廷在火器这方面交流频繁,并不是什么秘密。
无论哪种情况,都说明杀人之人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要么是道门之人,要么是朝廷之人。
一个难题摆在了风伯的面前。
要报复吗?
不是说不能招惹道门,而是当下的道门显然还余怒未消,这个时候去贸然招惹道门,恐怕不是明智之举,用俗话来说,就是烧饼糊了不看火候,有自己往铳口上撞的意思。
青鸾卫那边,得了黑衣人的协助,正是底气足胆气粗的时候,同样不好招惹。
可风伯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再这样下去,人心就彻底散了,开坛的事情也就没戏了。
这便陷入两难之中。
两难若能两顾,那是最好。如果实在顾不过来,便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风伯思来想去,决定自己亲自去追杀此人,其余人不动。
道理很简单,连番打击之后,士气低落,应该以休整为主。而且如今风声很紧,打动人马行动很容易引起道门或者朝廷的注意,然后落入被围剿的境地之中,倒不如他独自行动,不易被人察觉。
至于如何寻找此人,风伯也有手段,他在甲子神的身上找到了些许不属于甲子神的血迹。
甲子神毕竟是玉虚阶段的武夫,就算齐玄素远胜于他,也不能毫发无损地将其打死,只是因为血肉衍生的缘故,些许小伤,转瞬愈合,等同没有受伤。
这些许血迹,便是寻人的关键。
道门有厌胜之术、含沙射影之术,只要取得他人的指甲、发丝等物,便可以此为媒介制成草人,伤草人如同伤人,或是借以草人将中术之人的三魂七魄通通拜走。
风伯要用的法术与此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以些许血迹为引,运转神通,然后闭上双眼。
蓦然间,风伯的眼前呈现出一副模糊图景:一人披着斗篷,正骑马奔驰在宽阔官道上,身后一溜扬尘。
路旁的一块界碑一闪而逝,上书“凉州”两个大字。
与之同时,风伯生出几分冥冥之中的感应,已经是确定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