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张玉之,我看你不是儒家,是名家才对。我笨嘴拙舌说不过你,我采花去。”
袁宏道承认张恒言之有理,但不想承认。
而且也很理直气壮,甚至得意。
同样是花魁,我袁中郎主动出击,结局美满。
这就张灯结彩,喜庆大婚啦。
你张玉之就……呵呵……
孰优孰劣,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就容你犟嘴咯。
咦,我懂了。
原来如此,所以玉之你才忽然这么暴躁了吗。
嘿嘿,说不得晚上还有好戏看。
我这婚结的可真精彩。
念头一转,恍然大悟,袁宏道越发心甘情愿的去采花,然后等着晚上看好戏。
“啧~”袁宏道窃喜的气质变化没有瞒过张恒的眼睛,他不禁咋舌出声。
这个远看不羁,近看跳脱的袁宏道袁老二,果真损友一个。
看着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忙碌的仆役,张恒感觉心里还是难受。
而且这份难受,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发的积累浑厚起来。
“突然不想留下来继续参加这婚礼。”
但显然张恒并不能走。
不是怕中途走人让袁家兄弟没面子,都通家之好了谁还在乎这个。
张恒是不想让事情越描越黑,而且也想试试能不能做个了断。
他真的不好女色啊。
但情债既然沾身,哪怕是被动的,也很苦恼。
时间就在张恒苦恼着安排布场中匆匆流逝。
很快,就到了迎亲的时间。
白苏斋前,高头大马,八抬大轿,穿红配紫,贵气逼人的袁宏道跟得了状元一样跨马游街,带着吹吹打打的庞大队伍,喜气洋洋威风八面的往幽兰馆去了。
看着庞大队伍中金碧辉煌的銮驾,张恒啧啧有声,“啧,半副銮驾,到不算纯粹瞎搞。”
十里红妆以袁家的积累不是什么大事,但太高调,娶一个花魁怕民间风议,对往后日子里的新娘子不那么友好。
但半副銮驾提前给准备上,就显得有心了。
凤冠霞帔,半副銮驾,这是天恩,已经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哪国皇帝下的特旨了。
但这算是民间婚礼能有的最高礼节。
凤冠霞帔,銮驾这些可都是皇后才能有的待遇。
而且一般是由娘家来准备的。
不过就张恒对马香兰的了解,人虽然仆役簇拥,华贵雍容,但真不是这么高调的人。
定然是不会给自己准备銮驾的。
“给,玉之,这是中郎亲自去采集的花,一篮月季,一篮牡丹。”
老父亲般的目送二弟吹吹打打走远,袁宗道将两篮子花瓣递给张恒。
张恒随手接过瞅了瞅,“质量还不错。”
袁宏道定了定,目视张恒,“玉之,要不要趁现在宾客未到,你先避一避?”
“我避一避?”突然听闻这说法,张恒有些没反应过来。
抬头见袁宗道真诚眼神,张恒恍然,感觉有些头疼,但还是苦笑一声,“不避了,有些事情早了断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