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开着车向前。
这里本就是别墅区,来往进出的人都很少。
整个地下车库只零星停着几辆车,空旷一片,却仿佛随处都冒着森冷的气息。
走到自家的单元门前,路鸣泽停下车,站直身和往常一样去用钥匙开锁。
但就在钥匙放进锁孔的一霎那...
唰——
腰带中的软剑被路鸣泽用另一只手迅疾地抽了出来,在空气中抽出响鞭的声音,如灵蛇般闪现在他的脖颈处,挡下了从暗处来的进攻。
锵!锵!
耳边穿来两声急促的脆响,这是铁器相撞的声音。
路鸣泽转过身,眼眸中亮起金色,虽然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仇家。
不过...
真是熟悉的言灵呢...
言灵·冥照!
他眼眸中的金色大亮,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上,手中的软剑如同灵巧的蛇,直击空无一人的阴暗角落。
在他之前拔剑之时,地下的监控探头上都覆盖上了一层土石。
而在别墅的监控室里,看到的还是如常的影像画面,倒是在一处小房间中,有个人影皱起了眉头,敲击了几下键盘后,冲着耳麦说了些什么。
叮!!!叮!!!叮!!!
地下车库中,路鸣泽手中的软剑不断发出交接的声音,但无论是如何碰撞,对方却没有暴露出半点身影。
‘远高于当时使用过冥照的李平成血统,两柄二尺长的忍者刀...是个忍者...女人...身体素质略高于楚子航...’
仅仅只是交战不到一分钟,路鸣泽就已经收集到了无数条信息。
甚至...包括对方的来意。
这个女人的攻击手法相当凌厉,而且并不是野路子出生。
叮!!!
再次逼退了对方攻来的双刀,路鸣泽已然掌握了战局的主动。
霓虹的忍者流派以及刀法流派有很多种,经过和余飞还有楚子航的切磋,他也从不同的地方了解到了不少。
与他交手的女人,如果不是来自霓虹,就是在霓虹的宗家门下习得了忍术。
不然,对方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熟练和正宗的忍道。
而霓虹,总是能让路鸣泽想起和路明非有关的一些事情。
既然他最近低调到没有惹上任何敌人,那来敌只可能与路明非有关。
不过,对方最先的那道攻击没有杀意,却带着十足的试探意味。
有些事情,还需要了解一番。
路鸣泽眼神一凝,软剑如灵蛇般向前扑,于看不见的地方撞见双刀,发出两声轻响。
紧接着,在软剑回弹之际,路鸣泽手用巧劲,向前一递。
嘶——啦!
一道织物被割开的细微声音响起。
根据剑身反馈回来的感觉,路鸣泽知道对方不只是衣物被自己划开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迟疑了一瞬,身形顿了顿,似乎停留在了原地。
路鸣泽不见喜色地用余光扫了一眼腕表,彻底放下心。
“还要打吗?”路鸣泽站在原地,并未收剑回鞘。
“刚才那一剑的气魄不错哦,表现没有让我失望。”
承重柱的阴影后,一道轻佻的女声传来,紧接着,空无一物的平地上便多出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不,单单用高挑来形容对方,太过普通。
那是一个没有人会否认的美人,万里挑一的美人,即便以对手立场。
她的身材极为高挑,紧身作战服把全身的曲线都勾勒出来,一分不减一分不增,漆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像个初学剑道的少女那样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淡淡扫了眼影的眼角修长,如同绯色的刀锋。
如果她是素描课上请来的模特,老师和学生都得在两个鼻孔里插上纸画画。
此刻她手握着二尺长的忍者刀,静静地站在原地,明艳的脸蛋上带着故人重逢的笑意看向路鸣泽。
路鸣泽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用这样一种表情看向自己。
总觉得她的目光像是在穿过自己,透过悠久的时光,去看另一个人。
确实让人很费解。
不过眼前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对方的身份...她的来意...以及她那正不断向外渗血的胳膊。
路鸣泽扫了一眼对方大臂上的伤口,看她一副不着急处理的模样,于是也慢下步调,不急不缓地挑了一个看起来最不重要的问题,闲聊道:
“把脸遮起来也不愿意?或者对你来说,坦然公布身份也没关系?”
“以前试过蒙面,可是效果不大。”长腿女人习惯性地耸耸肩,“别人对我身材的印象超过我的脸,我总不能时刻裹在阿拉伯长袍里。”
“是,尤其是面对男人,没法不印象深刻。”路鸣泽微微点头,“也许你可以试试截肢。”
长腿女人笑了:“你们长得确实有些相似。”
她的目光落在路鸣泽的脸上,看起来并未在意他先前开得小玩笑。
女人说完,把忍者刀收了回去,一副休战的模样。
不得不说,她收起刀后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位忍者,更像是穿着cos装逛街的时尚女郎,随时随地都能端出一杯红茶,翘腿坐在梧桐树下,美得像是一幅画。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想打了。
之前她听“薯片”说,对方是计划中的一个小小的意外,刚觉醒血统没多久的萌新,让她先来试探试探。
如果能近身伤到她的人是萌新...
那她算什么?
刚学会走路的混血种婴儿吗?
没想到猎人差点就变成猎物了。
这还是薯片妞仅有的几次失误之一,长腿在心里暗暗决定,等任务结束,回去一定要好好地蹂躏她一番!
长腿女人心里怀着复杂的心思,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以武力制服对方了,于是转换了语气:
“酒德麻衣,霓虹忍者,是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的人,你知道卡塞尔。”
最后这句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卡塞尔?”路鸣泽毫不意外地说,“我的身份信息应该不用我多说了,既然不想打了就说说你们的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