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理会门外为了一盆洗澡水大打出手的两个妇人,星乌跟在蹄子的身后挤进了一间小破屋内。
屋里的空间很小,而且也非常简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到两米长的床,它跟墙壁的材料相同,也是用的石头和稀泥,上面还铺了一层干草。而蹄子的奶奶,正蜷缩着身体卧在上面,她的身上,同样也盖着一层干草。可能是因为今天比较暖和吧,而且四周的风也比较小,所以蹄子的奶奶睡得比较香。但还是可以从她异常的呼吸声中判断出她应该是患了某种很严重的呼吸疾病。当然,星乌几人也尽可能地将声音压低,生怕惊扰了她老人家的美梦。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里的家具就只有两块可以充当座位的石头了。
看到这里,星乌表情平淡,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毕竟他见过太多比这里还要凄凉的地方。但慕容晚风却做不到。
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眼眶中滑落,她拉着星乌走到外面,道“你看,他家里都这样了,我们就放过他吧。”
“这次放过他,他要是下次再犯,那又该怎么办呢?”
“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的。”
看着慕容晚风祈求的眼神,星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慕容晚风还背着他偷偷地塞给了蹄子一颗急救胶囊。
……
铁皮城门口,星乌二人跟其他的进城人一样,排队例行检查。
突然,队伍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进城了,我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被两个身穿制服的铁皮城士兵拖着向外走去。
任凭他再怎么哭喊,都没有人愿意帮他,只因为这里是铁皮城。
星乌拉住站在前面的男人,塞给他一枚背棘晶,问道“兄弟,他这是怎么了,那两个士兵为什么要抓他?”
接过钱后,那人笑着回道“他被检查出感染了噬虐兽病毒,所以要被带去火葬场火化处理。”
“这么残忍?”
“没办法啊,这就是铁皮城的规矩。几年前我一位朋友不小心被沾有噬虐兽体液的树枝划伤了腿,虽然及时做了处理,但他还是被检测出了体内含有噬虐兽病毒,最终也没有逃过被火化的结局。”
“他们难道就没有人性化的一点的处理方式吗?”一旁的慕容晚风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剥夺人权的“虐杀行为”。
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美女,这种话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就可以,你千万不要把它说出来,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
就像刚才一样,为什么我们不敢去帮忙,就是因为害怕受到牵连、甚至会威胁到我们自身的生命安全啊。”
慕容晚风还想说什么,星乌立刻使了个眼色,她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沉默。
星乌并不害怕铁皮城,毕竟以他的实力和装备,屠掉整座城都不成问题。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不喜欢被一些本该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
至于仁慈和怜悯,那不是星乌的信仰。就像他当初认为的神和蝼蚁一样,他根本不会在乎周围这些人的死活,当然,慕容晚风除外。
……
那个中年男人被拖走之后,后面再也没有出现类似的问题,星乌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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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顺利地通过了检查,进入了铁皮城内。
这里面也是分层的,包括内区和外区。不过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豪华奢侈的内区,只能待在包围着内区的外区。
走在外区,周围的一切给你的印象只能用三个词来形容,拥挤,破败,混乱。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宽一些的大路走起来还比较轻松,至于狭窄的小路,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走得动的。你若是想要从这头穿到那头,就必须放下一文不值的羞耻心,硬着头皮将自己挤进人流中。像那种屁股挤屁股,踩到别人的脚后跟,甚至不知被谁偷偷地揩了一把油,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然,有勇气敢走小路的人也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
最糟糕的还是居民区,这里甚至比杰叔当初描述的还要不堪。为了尽可能地提高土地利用率,居民区里的楼房就像是一块块被紧密罗列在一起的积木一样,一栋挨着一栋。周围没有公园,唯一的绿植只有和路灯依偎在一起的行道树。我相信,那些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打死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在居民区的西北角,你还可以看到三栋正在施工的楼房。那里前几个月发生了坍塌事故,一栋楼房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连带着砸塌了周围的另外两栋。那场事故中,三栋楼房中接近六千的居民,最终只活下来了五百多人。事故之后,众多居民纷纷发起抗议,铁皮政府为了压下暴乱者的声音,这才出资重新翻修居民区。可尽管如此,受苦受累的始终还是民众,因为要出力的是他们,而且翻修的钱也是从他们沉重的赋税上剥削出来的。
当然,外区可不仅仅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它还有底下部分。毕竟整个外区就这么点儿地方,居民区占了一大半,道路等公共设施又占了一小半,剩下的地方再被店铺占用,哪里还有多余的土地用来建工厂和车间?所以它们只能全部搬到地下。说出来你甚至都不敢相信,外区的底下部分已经扩展到了一千多米的深度。
带着慕容晚风在外区里逛了一会儿,星乌准备带着她前往内区。他并不打算在外区购买物资,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外区的东西,哪怕是最好的,也是内区里挑剩下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去内区购买,反正他星乌又不差钱。
沿着主干道一直走,星乌二人终于来到了内区入口。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二十多米的高墙,上面还镂刻着很多精美的图案。仅仅通过它,我们便可以明显地感受出内外区的巨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