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阮诺拳头一紧。
但现在却不是拌嘴骂架的时候,饶是有太多的气愤,阮诺也只能咽进肚子里:“……父皇和母后如何了?我可能进去?”
司明狱没说话,却微微侧身。
阮诺就大步往前走。
她个子矮,但却走得很快,没两下的功夫,就要入帐,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薄凉的声音:“殿下果然不似常人。”
“嗯?”
阮诺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司明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却意外地让人冷彻心扉!
“哪怕满地尸骸,殿下也毫不生惧,实在是非常人也,”他淡淡开口,像是随口一说,也像是别有深意。
阮诺瞬间僵在那里。
是啊!
寻常的姑娘家看到那一地的尸体,不说是失声尖叫,也应该脸色苍白啊!可她呢?她可曾表现出半分害怕了?
难怪司明狱这厮一直怀疑我!
阮诺抿了下嘴唇,直将红润的唇瓣抿得发白。
司明狱只说一句,便不多言,几个侍卫对着司明狱略一行礼,就让开了入口,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刚一入殿,阮诺的视线就落到殿中心瑟瑟发抖的舞姬之上!
这些舞姬大多都是十五六岁,比阮长歌还要小上一些,相貌也多是上乘,年龄不大,但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风情,只不过面对着满殿的侍卫,她们大多惧得发抖。
再往上看,庆宣帝面无表情地坐于龙椅之上,辨不清神色,但眸色深沉,不怒自威,手边的玄剑还在滴血。
他的身侧坐着庆宣后,她一如往常一般美貌,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庆宣后的脸色比平日要白上许多,连裙角都沾了血迹,正是舞姬之血。
只匆匆的一眼,阮诺就从庆宣帝身侧站着的一众皇子中,看到了傅远舟。
他的脸色比平日要白上许多,衬得胸前的伤口更惨烈了几分,好在伤口经过处理,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但傅远舟苍白的脸色之下,似乎藏了一抹残暴。
阮诺怔了怔,不自觉地看向傅远舟。
他的怀里,一只雪白的幼狼正满身是血地蜷缩着。
这、这是……雪狼幼崽?是傅远舟想送给她的雪狼幼崽?他当真猎来了?
只不过这幼狼与傅远舟一般,伤得极重,只剩下了一口气,小身子颤颤巍巍地缩在傅远舟的怀里,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陛下。”
站在阮诺身侧的司明狱率先行了一礼,庆宣帝深沉的眸子落到司明狱的身上,而后,他微微颔首。
阮诺这才回过神来,正要行礼,就见他身侧的司明狱忽然上前!
下一秒!惨叫四起!
“不要!”
“救命啊!陛下饶命——”
饶是舞姬们早就猜到自己会因此受刑,却也没想到庆宣帝会这般残暴,竟然会在大殿之中直接动手!
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盖过了所有喧嚣。
可司明狱是什么人,他手下的侍卫又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因为舞姬的求饶而心慈手软?不过是一个呼吸间,大殿中便听不得半丝哀嚎!
舞姬们尽数躺到了地上。
阮诺头皮一麻,第一次升起想要躲避的心思。
虽说反贼藏匿在舞姬之中,舞姬当被连坐,但也不至于尽数诛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