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看着alisa坚定的眼神,说道:”那你讲,我听着。”
“我想先问问,在秦总眼里jack是个什么样的人?”alisa问道。
“他——挺努力的,谦虚,对人也很和善。”
“嗯,您说得很对,他非常努力,我猜想您每次见他时,他一定是谦虚有礼。即便——他决定辞职的时候,已经有严重的植物神经紊乱和抑郁症,他依然能保持着成年人的自控力,给您留下了一个对人和善的印象。”
“他有植物神经紊乱和抑郁症吗?那我真的不知道。”秦总惊诧地问。
“他有非常严重的植物神经紊乱,每天没由来的发烧。他曾经说过:不走到现在,真不知道原来人是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伤心,什么时候难过,什么时候发烧,都控制不了。
我记得他还说过,这也挺好,这样我就不仅仅只是业务控制不好,而是什么都控制不好,还说的过去。”
alisa这句话说完,一桌子人都有些悲伤了。jack业绩做的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他背后的艰难,大家并不知道那么细。只有真正和他在一起工作过的人,才知道这些苦楚。
“他之前好像是在另一家银行,做专门对监管的行长。”jane突然说道。
“对,我记得他是跳槽过来的。”秦总说。
“他那个银行的行长,虽然也是一把行长,但是主要工作其实负责做监管关系。业务方面,有专门的业务行长在看。他本人早年也是做合规出身,所以他并没有真刀真枪的去干过业务。
新成的这几年,是他的滑铁卢,是他的走麦城。”alisa说道这,自己没忍住地喝了一杯酒。
“其实每个人在发展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些困难,我们很多时候也会遇到不容易克服的挑战。都是在力不从心和奋力拼搏之年来回摇摆的,重要的还是心态的调整。”秦总看alisa的情绪,主动安慰她道。
“我知道您的意思,我这段自己真正去做业务,也觉得除了不断得调整自己,其余的因素都很难控制了。但是,调整不是一个单项的过程啊。
比如我,杨总、倪总、linda、kevin哥、甚至所有的product partners,这些人都在不停的帮我调整。
jack当年不是这样的,他就好像狮子王生下的小狮子,在什么都不会的时候,狮子王就死了。猴子举起了他,说这是王者。谁信呢?
我们都低头说着,啊,狮子王你好。心里想的是这孙子什么时候能帮我们捕到猎物。一个个都饿的直叫唤呢,干点正事吧。
后面的事,就可想而之了。”
alisa说完这个例子,一桌子的人都低头笑了一下,这个讽刺的例子让大家瞬间感受到,jack当年的处境和所有人看他的心态。
alisa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说,我真的、真的很怕再回到那种没招没落的日子。
害怕我的领导问我,你觉得我今天见客户,表现的怎么样?害怕他每次开会前,先问我们,一会儿开会需要他怎么说。更害怕他天天坐在办公室就不停的叹气。
就那种哎——哎——一声声的往你脑子里钻,搅得你心烦气躁,五内郁结,只想躲出去。我曾经在他哎了十声之后,直接跑到厕所,在厕所占了半个多小时,无处可逃。
您刚才说的内控啊、管理啊、风险啊这些都很重要。我猜想,改革的重点也是为了让我们这间银行更加稳健的发展。无论选谁当行长,选什么类型的人当行长,业务的维度一定要控制好,不然就是舍本逐末,不知所云。
这不仅仅是对每个员工负责,也是对接任的行长负责。
我不想再看见一个jack,也不想又回到当时的新成,如果是那样,我觉得杨总最开始和我说坚持住,让我努力奋斗,就没有多大意义。
我想一个能让我无比珍视的东西,大家一定都是无比珍视的。这样才能像钻石一样,一颗恒久远、相爱永流传。
这就是我片面的,毫无逻辑的感想,如果您觉得我说的不对,请您海涵。”
alisa说完了整篇话,感觉自己的心很平静。她开口前还在想,以什么神态、什么腔调开始这场表达,但是临张口之前一分钟,她选择用最诚恳的态度。
道理其实很简单,她其实也不是只想对jane说什么,她也想让kevin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