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崧岳看了一眼四周,只见洛静矜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身旁都是她的同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与她攀谈。
虽然先前在门外,很多人都看到了洛静矜与唐崧岳相熟的场景,但是在他们眼中洛静矜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靠男人上位的花瓶。
洛静矜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她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是一个人端着酒杯看着窗外的街景,仿佛周围的喧闹都与她无关。
唐崧岳看着她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洛静矜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不知为何,他很想多了解洛静矜的事情。其他人看到唐崧岳出现,纷纷走过来向他问好,只不过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虚伪。
常人敬酒多半贪图的不是个人魅力,而是他手中握着的权力。唐崧岳自然清楚他的权势,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反而是洛静矜一个人靠在窗户上,看着宴会厅里的人各个带着虚伪的微笑,她很腻歪这样的聚会,人与人之间连句实话都没有。
身边的同行冲着自己带着鄙夷的目光,洛静矜微微一笑,而后转过头来继续看着窗外。
无论在什么时候,当一个全是男性的场合混入一个女性时,他们总会给女性冠上各种浪荡的标签,以此来掩盖她的闪光点。
洛静矜看得清楚,她不是不了解人情世故,只是她了解可她并不会屈服。池桥与其他人相谈甚欢,回过头来看着孤零零的洛静矜,他走了上来。
“怎么来到这里一言不发?”洛静矜看着窗外正入神,耳边响起池桥的声音,她这才转过头说道:“我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池桥愣了一下,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摇晃着杯中的酒说道:“你也知道你自己有多亮眼,自然要承受别人难以承受的孤独。”
“我倒并不觉得自己孤独,只是觉得很无趣,你让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洛静矜和他说这么多,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池桥知道她的性格,侧过头往高台处看着,说道:“今天是冷家的主场,让你来是看看能不能进到冷家旗下的医院,总比你整天在外面一个人开诊所要好。”
池桥是普通人,他的眼界注定不会像唐崧岳他们这种人放的长远。而且他看着洛静矜总是一个人孤单在外,总是想着让她有一笔稳定的收入。
心理医生并不比其他医生来的钱多,甚至比起其他医生而言,他们赚的钱会更少,也因此有许多人都兼着其他职业。
洛静矜微微一笑,他们两个人并不是一路人,但她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而是看着那些把她叫来,又把她冷落在这里的那些人。
“人真的很奇怪,既然很讨厌我,又非要看到我受辱的一面才开心。好像我被人冷落,心里就会难受似的。”洛静矜嘲弄道。
池桥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却沉默着。洛静矜瞥了他一眼,而后有些失望的饮了一口。
池桥哪里都好,就像顾晚君说的,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他从小受了太多的苦,以致于他贪恋名声、圆滑世故,这一点是洛静矜最反感的。
二人注定不是一路人,即便苏逸文当初有撮合的打算,可是到头来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个是高山雪,一个是草间鹿,两人能成为朋友就已不易,不要奢求能够在进一步,那只会伤人伤己。
又是一批巨头前来,池桥依仗着是苏逸文的弟子,硬着头皮去和别人交谈,微笑着在那里聆听垂询,看上去卑躬屈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