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贤的话尚未说完,月云歌猛地抬起头,睁着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月贤。
“父亲,女儿一介妇人如何能够参与朝政大事?父亲与其跟女儿说明此事,倒不如书信告知王爷来得妥当。”
月贤被月云歌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一时间心头气绪不顺,心中暗自恼怒。
却碍着在皇帝的面前不便发作,只能咽下这口气。
奈何心头始终有气,他再也没开口。
皇帝见月贤败下阵来,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硕南王妃与硕南王同心,王爷如今东征西讨,哪里还有功夫应对这样的事情?
“朕今日召硕南王妃前来,便是想问问硕南王妃,朕该如何处置月家?”
月云歌将皇帝终于将用意说了出来,心中冷笑一声。
如何处置月家?
月贤就在旁边,直接来问她?
这合适吗?
再说了,她出嫁从夫,月家的事,说实在的,她管不着了。
她只希望母亲和哥哥弟弟他们能平安无事。
月云歌提裙摆跪下来,满面肃穆道:“陛下,我方才已说国家大事,岂有我一介妇人插手的道理?
“即便是战乱时期,也不可乱了这规矩。
“况且,朝中还有父亲这一干德高望重的大臣支撑,何时轮到我胡乱开口?
“再者,月家是我娘家,父亲就在此处,我此时开口,只怕会有所偏私,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莫要让我回答。”
音落,她朝皇帝重重磕头,丝毫不见她有松口的迹象。
月云歌话落,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皇帝脸上骤然冷下,而月贤眼底则是浮现出一丝怒火。
“硕南王妃起来吧!素闻硕南王妃巾帼不让须眉,如今怎么也像无知妇孺这般姿态了?真是让人失望。”
月云歌听皇帝的口气,已知自己几次的推拒,已是让皇帝心生出许多的不满。
只是却并未与皇帝多加争执,也并未就方才的指责为自己辩解,单单是安静磕了个头。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
那敛起的容颜上静如湖面,冷静的眸子折射出唯有的点点亮光,让人窥探不出她此时心中所想。
皇帝见在月云歌这边没有突破,只能将视线转向月贤:“你当卫国公这么多年,朝中的事情自然了然于心,卫国公不妨说来听听。”
月贤目光自月云歌的脸上扫过,继而半垂着头恭敬地回话。
“回皇上,此次南下地区出事,又凑巧遇上君焱昭叛乱,焱雲已经掌控了大半个江南地区,难保这不是君焱昭一众叛贼想出的离间计。
“即便这是君焱昭等人的诡计,是月家没有看顾好自家的米铺,导致出现这样的丑闻,月家也是要担上失责的罪责。
“只是如今皇宫被君越亭霸占,硕南王大军想要打胜仗,这军粮自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