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十分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
高演肃立于一旁,半晌后,高演心绪渐缓,才转身说道:“你无须自责,发生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高肃抬眸,道:“两次行刺,一前一后,看似没有关系,实则背后像是一个主谋。”
高演不知所措,顿了许久,道:“······他们隔三差五的出现,以为朕不知道,朕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朕登基以来,为那些事整日悬着心,太后担心,朕也忧心,皇室的事关乎着国运。”
“如今,他竟如此迫不及待。长恭,皇叔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日是踏实的,可以说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朕做这个皇帝,有很多人不满意,大齐的天下摇摆不定,风雨飘摇,国本立将天下稳,他们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说出这番话,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北齐当今皇帝也会殚精竭虑。
“朕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帝!是他们一步一步把朕推上这个位置,如今,又联合起来,要置朕于死地!“
高演鲜少抱怨,此时却在侄儿面前,委屈的像个孩子。
“朕身边还好有你和鸿凌,为了这北齐江山,朕勤政爱民,也算没辜负祖上所托,既然接了这万里江山,朕也想做个名垂千古的好皇帝。”
高肃这时才缓缓道:“九皇叔一时糊涂听信谗言,才会这般行事,陛下千万不要忧心,皇叔鬼迷心窍,对待陛下,也是忠心不二,想必此次不是他的主意。“
高演不置可否,又半信半疑,道:“果真?”
高肃道:“赵一刀是江湖中人,皇叔身为皇室,为何与之为伍?”
高演思虑片刻,道:“······言之有理。”
高湛若是与赵一刀有染,怎么会在祭天大典上明目张胆的行动?、
高演刚登基之时,高氏宗亲大部分颇有怀疑,高湛得知后,还特地帮着他说话,兄弟之中,只剩下九弟高湛,其余都是子侄,他没有可说话之人,高湛与他行事作风不同,但从无害他之心。可这次行刺,是公然挑衅,他为了李祖娥,需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疯了,为了一个女子,不顾高家皇室颜面和兄弟手足之情!
高演怀疑高湛,高肃只能护着高演,他知道,如果北齐的龙庭又有变数,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全力扶持。大齐如今被大周和漠北虎视眈眈,可以说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覆灭,帝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连那些皇室宗亲都在看着,更别说赤胆忠心的大臣,高演在他们眼里就像浮萍,幸好有高肃和北齐二将,还有尚书鸿凌,这才是真正的忠君。
鸿凌一向不被文臣信服,因为他来历不明,却手握权势。这些人在他眼里,犹如尘埃,细小的根本不存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