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讷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起身来到亭台上登高远眺西南方,那里正是苏子詹赴任剑南道的方向。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听到着两句,苏子詹也是随着陈谨讷的目光望去,极目远眺。
他似乎也看到了那巴蜀的崇山峻岭和楚地的奔腾江河。
这不是正是说的自己吗?
女帝明升暗贬,不就是让自己前往那巴楚凄凉之地?
那二十三弃置身又是何意?
难不成暗示是自己要在那剑南道待上二十三年?
想到这,他心有戚戚,眼眶都是有些红润。
陈谨讷倚靠与亭柱旁,口中继续吟诵,其声哀愁婉转。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听到这,一旁的陈谨讷的老师李真卿都是满意的抚了抚须。
“闻笛赋”、“烂柯人”
这小子居然都知道运用典故藏于诗词之中,倒是长进了不少。
而苏子詹听到这两句,他似乎已经想到自己孑身一人,客居异乡的凄凉场景。
时光荏苒,自己何时才能实现振兴儒道的梦想呀!
不知不觉间,东坡先生苏子詹眼中有两行清泪划落。
就在众人沉浸在悲伤中时,陈谨讷猛得起身。
他一挥袖袍,高亢的喊道。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木前头万树春!”
沉舟侧畔,千帆竞发!
病树前头,万木逢春!
听到这两句,苍髯碧眼的张载兴奋的抚胸大笑。
“绝了!”
方才还怅惘的苏子詹眼中也是多了一丝明亮。
他似乎又看见的儒家光辉的未来。
今日的失意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苏子詹一定还会回来!
陈谨讷最后收敛心神,只见他端起酒杯,面容真挚的对着苏子詹说道。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说罢,陈谨讷就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把那青瓷白玉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陈谨讷一诗诵罢,傲视众人,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恕我直言,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而方才的那些等着看他出丑的同窗们也都难堪的低下了头。
韩立德更是惊得张大了嘴,都可以塞入两个沙包大的拳头。
这陈谨讷何时可以作出如此好的诗词了?难不成他是故意露拙,想要扮猪吃老虎?
若是如此,他的心性和城府也太深了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陈谨讷和他一样,都是文抄公。
只不过两人不同的是,他是花钱买的诗,陈谨讷是白嫖的。
此刻,听完那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木前头万树春”的苏子詹只觉得头皮发麻,三魂六魄都是变得通透了起来。
一股磅礴的紫色真气从他的周身激荡开来。
苏子詹的气质也是瞬间升华,一身绯袍上还泛着点点金光,颇有几分返璞归真之态。
而那涌动的紫气汇聚到了一起,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慢慢变得凝实。
在苏子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本命字——詹!
拥有本命字,这是二品——圣贤境!
亭台下的书院学子更是沸腾了起来。
“苏山长这是晋品了?”
“是呀,继赵山长后,我书院又出了一位圣贤,可喜可贺呀!”
“大丈夫立世,当如此也,从今往后,子詹先生就是我的楷模,以后我定要见贤思齐,努力朝着他的方向去努力!”
“永年兄,不对呀!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你的楷模是李真卿先生吗?”
“……”
“一诗晋品,如此旷世齐闻,居然为我所见,简直就是三生有幸呀!”
“不过,诸位,这陈谨讷能以一篇诗词帮助苏山长突破,却也是有过人之处呀!”
此言一出,众人看着陈谨讷的眼中都是多了几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