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枫行走在官道上,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燕赤霞嘴上说得硬气,身体却很诚实,法弓和破邪箭都给他了,当做践行的礼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所以,叶枫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直到后方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方才大步流星离去。
青阳最近县衙库银失窃之事,闹得满城风雨。
县令宋清正对着县衙李捕头发火怒骂,显得十分愤怒。
李捕头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低头不语,似乎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门外候着的衙役们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说你是不是吃里扒外,县衙府库七日之内丢失白银足有三万两,那可是要押送到京城的税银,税银找不回来,本县乌纱帽难保不说,脑袋都会被砍掉,死之前,本县定先斩了你。”
宋清脸上怒意更浓,指着跪在脚下的李捕头,唾沫横飞。
“大人,您听我解释啊,我哪敢里通外人,盗窃税银啊……”
捕头胆战心惊,急的抓耳挠腮。
“这得问问你自己,一直以来银库都是你掌管,本县念你忠心耿耿,老实本分,这才放心把银库交给你把守,如今倒好,税银不翼而飞,银库重点平日无人尽出,钥匙也只掌管在本县和你手里,若非你贪墨,银库里的税银难道自己长脚飞走了?”
宋清年近古稀,依然嗓门洪亮,骂得人狗血喷头。
李捕头使劲的磕头:“大人,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真的没有中饱私囊,还望大人明察!”
“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盗走税银,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不能将税银送回银库,休怪本县不念多年交情,将你绑去刑场斩了。”
宋清怒不可遏。
秋税税银丢了,他左右逃不掉,丢官砍头前,他肯定要斩了看管银库的李捕头。
李捕头吓得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大人,真不是我盗的那三万两银两,我冤枉啊!”
“来人,把李捕头拖下去重责一百棍,看他到底认不认罪!”
宋清猛地挥手。
旋即有两个孔武有力的捕快走进来,欲将李捕头拖下去行刑。
“大人,一百棍打下去,即便不死,侥幸活下来,怕是也要残废。”师爷有些不忍,站出来分析道:“若真是李捕头盗了税银,至少应该留下蛛丝马迹,青阳县就这么大,哪家忽然发财了,谁骤然出手阔绰了,自然会露出马脚,到时候顺藤摸瓜定能查出税银下落。”
宋清沉默,师爷继续分析:“倘若税银并非李捕头偷盗,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况且税银丢的莫名其妙,能在重重守卫下,盗窃税银,恐怕并非人力所为啊!”
宋清皱眉,有些惊诧道:“你的意思,税银失窃并非人为?”
师爷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税银能在重重守卫下,神不知鬼不觉不翼而飞,库房门锁完好,极有可能是妖魔行窃,也可能是贪图钱财的妖道以道术盗走。”
“这怎么可能?”
宋清愣在原地,没想到税银失窃,竟还与妖魔邪祟有关。
“这个可能性极大。”师爷正色道:“我并非胡言乱语,这种事情并非没有你先例,大人可还记得去年张家遭了报应,被妖魔取走钱财,拿去报恩一事?”
“自然记得。”宋清越想越心惊,若当真是妖魔所为,只怕这税银很难寻回来。
张家乃是青阳富商,平时为富不仁,张守富家中接连失窃,后来银两在一位穷书生家寻到。
那书生自然被捉拿入狱,后来有鲤鱼精主动现身,说明原委。
原来鲤鱼精曾被书生救下放生,为了报恩,鲤鱼精便盯上为富不仁的张守富,将其家中银两盗窃,神不知鬼不觉放在那书生家中。
所以,师爷觉得税银被盗之事,极有可能与妖魔鬼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