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了，连市局都没抓到的人，被我抓到了，这回风头可出大发了！”刘民生手紧紧抓着小河的胳膊，神经病一般重复着嘴里的话。
　　“师傅，咱们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去刑警队？”警员看着激动的刘民生，轻声问道。
　　“哦，先去医院，先去医院！”刘民生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指挥道。
　　警用捷达车厢里塞的满满的，驱车离去。
　　叶祥坐在车后座上，掏出手机，给某个号码发了一个短信。
　　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的子虎，低头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短信。
　　“你哥最晚明天早上回家！”
　　子虎面无表情地删除短信，拔出手机卡撅折，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随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哎，哥们，往哪儿啊？”出租车司机，咧着嘴问道。
　　“公安局！”子虎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去那地方干啥啊？多丧啊？”出租车司机余光瞄了一眼胳膊上纹着一条下山虎的子虎，下意识地说道，因为子虎一看就是混社会的，混社会的去公安局，确实挺丧气的。
　　“看朋友，还是……”出租车司机启动车辆，像个话痨一样问个不停。
　　“自首！”子虎低着头，闭着眼睛靠在座椅背上。
　　“打架斗殴啊？”出租车司机，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杀人！指使杀人！”子虎眯着眼睛，眼缝中寒光四射。
　　“……”出租车司机一缩脖子，顿时不敢吱声了，驾驶着车跑的嗷嗷快。
　　公安局门口，子虎一人下了车，扔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也没让他找零，径直走了进去。
　　公安局办公大楼有几个干警正在聊天，其中一个抬头望门口一看，正好看到子虎走进来，他楞了一下，问道：“哎，虎子，你干啥来了？”
　　子虎一抬头，看到这名干警，咧嘴一笑道：“我来自首！”
　　“你别扯犊子了！说吧，要干啥啊？”这名干警也认识子虎，平时没少在一块喝酒。
　　“我真自首，昨晚上的纵火案，是我指使的！”子虎眯着眼睛，语气没啥波动地说了一句。
　　“掉脑袋的事，你别乱说昂！”这名干警，语速有些急躁地说道。
　　“你看，你都说了，掉脑袋的事，我能瞎说吗？”子虎咧开嘴，呵呵笑起来，但怎么看，怎么有股凄惨的劲。
　　“你这是，抽了？”干警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这辈子，就数现在最清醒！”子虎挺洒脱地说道。
　　“那进去，录个口供吧！”干警咬了咬牙，低声说道。
　　“我这一进去估计就出不来了，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子虎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喃喃道。
　　“算了，还是不打了……”子虎想起被自己撅折的电话卡，又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