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贵一股心酸,两行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淌。
这就是他的爸爸刁世财,妈妈杨兰仙!
虽言老板,事实上比之普通工人还要干得多得多。
一部分是几十年养成的吃苦耐劳的秉性,另一部分是为了他,唯一的独苗刁小贵赚更多的钱。
而他刁小贵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呢?
挥霍父母的血汗钱,惹事让父母操心。
不是亲眼所见,所感,刁小贵做梦也想不到原来父母的每一分钱都是渗透着汗水和心血!
刁小贵震撼了!
天地良心,刁世财夫妇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工人,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自己多辛苦,管好每一个细节,节约每一分钱,给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将来多一份保障!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刁小贵忙上去,一声爸爸一声妈妈,泪如雨下。
不顾碎石的割伤,双膝跪地。“爸,妈,这些事情,以后由儿子来做。”
刁世财似乎看到世界上最奇异的事情,道:“儿子,你这是干啥,好好的不在食堂吃饭?”
母亲杨兰仙拉起儿子,心疼的道:“你这孩子,也不怕被石头割伤。”
刁小贵跪着不动,道:“爸妈,你们只会心疼儿子,也不心疼心疼下自己。”
“从现在起,你们二老做做顾问就行了,这些脏活累活,儿子来做。”
“不行!”二老异口同声的道:“你的任务就是赶快给杨家开枝散叶!”
刁世财严肃道:“耗材你也买来了,吃完饭你就赶快回到别墅!”
“今年要不能给杨家添个一男半女,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是啊,儿子,杨家已经三代单传,什么事也比不上‘开枝散叶’重要。”
“我知道,爸爸妈妈,可我一个人它生不了啊。”
“罗艳芳呢?”杨兰仙问。
“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啊?好好的,咋个就走了呢?”
刁世财大吼一声:“啊什么啊,走了就走了。”
“这样的女人靠不实。走了好,咱可以重拔斧头另开张!”
刁小贵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杨壮的号码。
按开接听键,只听杨壮说:“兄弟,你在哪里?”
“我在石场,有啥事。”
“周小丫打来电话,说是她们杨家庄有上级下达的硬指标,要求输送劳务人员四名,以实现村民经济的增长,你和你爸爸说说,能不能安排两人,剩下的两人我来想办法。”
刁小贵一听是周小丫请求,不顾父母同不同意,满口应承下来。
刁世财生气道:“又是那个杨壮,你还嫌他祸害你得少?”
“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随口答应下来,你哪天能长大?”
刁小贵道:“爸爸,你不知道,此杨壮非彼杨壮。”
刁世财冷哼一声:“不管你此了彼了的,安排两个人,我不同意!”
“你答应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说完冲冲的走了。
刁小贵大声喊:“爸,你还是我亲爸吗?!”
刁世财一怔,咬牙道:“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杨兰仙大声吼道:“老不死呢,你放啥臭屁哪。”
骂儿子什么都可以,可这样骂他无疑是用刀子捅他的心,就算死,她也绝不能忍受。
扯起刁小贵:“走,咱娘俩走,让这个老不死呢空有金山银山,也无人享受!”
娘俩一路哭啼,来到住宿,杨兰分换了衣服,饭也不吃,开着车来到了别墅。
现淘米煮饭,做了几样菜,娘两个吃了。
刁世财以为妻子是在说气话,说过了就没事了,不料吃饭不见人,住处不见人,慌了,看看儿子开的车,也不见了,材料已经下到仓库里摆好。
一时,悲从中来,竟失声痛哭。
大部分工人都回家去了,离这儿不远,早出晚归。
陈老者等几个常驻的工人闻声去看,刁世才说出了缘由。
“这就是你不对了。”陈老者道:“那可是你老伴的痛点,难怪他会生那么大的气。”
“再说,你家小贵变多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估摸呀,他是冲着周小丫的面才答应的。”
刁世财忙问:“这话咋个说?”
“他喜欢杨家庄的小村长周小丫,可人家女娃喜欢另外一个人,正自犹豫。”
“唉,这孩子,他也不跟我说。”
陈老者笑着冷哼一声道:“你呀,干事情有板有眼,没几个及得你,可这种事,八字没一撇,他又如何好的跟你讲。”
“我这做爹的也不咋样,可你比我更混球!”
的确,陈老者再怎样违逆儿子的好心,对儿子却从来不生气,不骂一声的。
刁世财忙打手机,杨兰芬母子都不接,他躺在陈旧的人造革沙发上,陈年往事注入心头。
爱与恨,好与坏,全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