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案子记录差不多后,于鸿维便借着如厕去看搜查进度了。
来到王府后院,于鸿维逮着一名名叫杜凡的吏员问,“可有查出什么可疑的东西?”
杜凡皱眉道:“一无所获。”
于鸿维贴近他,小声问,“王爷的书房呢?”
“进去看了,都是些兵部的折子,书籍信件也都是兵部的,王爷并未与朝中哪位文臣交近,实在查不出什么。”
于鸿维搓着手,这么好给楚冕找茬的机会他若是无功而返,回去提司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哪怕在这里得罪了楚冕,只要交了罪证上去,自有上司与他打擂台,可若是两手空空的回去……
于鸿维呸了一声,暗骂监察院都是一群老狐狸,他内心深处涌起巨大忧患,这次算是得罪了楚冕,回去哪怕上司不降罪于他,楚冕也不会放过他。
霍良辉打了胜仗回来,冲撞了他的王妃,霍良辉便赶紧送马赔罪。
他身为监察院的人不敢行贿,向来又入不得楚冕的眼,迎接自己的,一定是大肆弹劾,他叹了一口气,想到楚冕最后说的“分寸”二字,慢慢品咂出来一股恐惧,想了想,他当机立断道,“别查了,撤走。”
“不查了?”
于鸿维骂道,“查个鸟。他的罪证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查到,他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于鸿维眼中射过一道寒光,“楚冕不是三皇子,众位皇子里,他从小就懂得韬光养晦,深藏不露,连皇上都头疼,岂是我们能撼动的,别不自量力了。给人当了一回枪使,不死就是祖宗保佑,烧了高香了。”
说白了这次这事是皇帝和儿子之间的较量,监察院是皇帝的盾牌,又是皇帝的刀,指哪儿打哪儿,由不得他们选择,可他却能选择是戳对方的胳膊肘,还是心窝子。
楚冕显然不是他能戳的,他只能退。
监察院也不止他一人,谁有能力谁来,他不奉陪了。
这时杜凡又道,“方才我们查院时看到了洛府的那位小公子。”
于鸿维一听来了兴趣,“在花萼楼被昆奴伤着的那位?”
“是啊。”杜凡大步跟上去道,“哎哟可真是惨,瞧着像是快没气了,我们都没敢多瞧。”
于鸿维心想这不对啊,“不是说王妃得了葛老的真传,怎么连自己弟弟都救不了?”
“伤得太重了吧,我瞧着便是挺过来了,估计也是个躺床上的废人了。”
于鸿维露出笑,“看来今日也不是一无所获,回头将这事写了报上去。”
杜凡一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