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渊神情尴尬，姜拂继续笑说：“不用不承认，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她也在想你呀。”
“啊……”
听到荼蘼，修渊的脸都有些红了，半晌才说：“我，我应该跟她彻底分开的，所以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只是担心她哭，她现在怎么样了？”
姜拂把荼蘼的近况说了，都是挑好的告诉修渊，修渊听完以后，点点头，“这样就好。”
姜拂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如果荼蘼要跟我回金仙府呢？我家在那里。”
修渊有些疑惑，“她在兰因山修炼不顺利么？”
“也不是，只是……多重因素吧。”
修渊也立即道：“你别误会，不是不让她跟你走的意思，只要她过得好，在哪里都可以。”
看他的样子是彻底不打算来找荼蘼了，而如果他想的话，距离再远，也阻挡不了他。
姜拂也不想参与别人的感情，沉默了一会儿。
修渊补充道：“姜姑娘，灵晶够不够？”
“够的。”姜拂家大业大，不把灵晶当回事，又听他继续说，“你们若是回了金仙府也不必特地来告知我，姜姑娘，谢谢你，你愿意帮荼蘼……她是一个命苦的孩子，从小失去了爹娘，我不求她非要活几百年不可，我只想她能平安一生，快乐幸福就够了。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等她长大一些，你再帮她寻一个好人家也好。”
他对荼蘼更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希冀，而这其中的爱意隐秘不宣，被埋藏在一层层下，沉重而无声。
姜拂抿了抿唇，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
也不知道两个人还有没有缘分再见，姜拂胡思乱想着，随后回到了煦日诡境。
“师父，我回来啦！”
临出城前姜拂去兰因山取了玉简回来，上面是弥音夫人的回话。
紧接着，一道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回来就大呼小叫，吵什么？”
“嘿嘿师父，你快看看吧。”姜拂把玉简交给孤青竹。
孤青竹接过玉简，目光在她脸上扫过，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好，你做你的事吧，该炼的法器我写好了，你把那都弄完再说。”
姜拂与孤青竹做师徒也不长时间，所以并没有发现他与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对。
她也听话地去炼器。
孤青竹一个人站在原地，伸手一捏，手中的玉简就化成了齑粉，直接落了一地。
……
姜拂炼器时很专注，但她在休息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就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上了，会让人心慌，让她频频出错。
“你这是炼的什么破烂儿。”
一道稍显年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姜拂一眼望去，见到一个陌生男子。
不，不陌生，他穿的还是孤青竹的衣服，只是脸变得年轻许多，就像三十出头的男子。
姜拂愣了愣。
因为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有外人闯进来她会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眼前的人仍旧是孤青竹，只是变年轻了。
“至于这么惊讶么？”孤青竹语气幽幽，“你没见过永葆青春的修士？”
是啊，修士到了一定境界，都很年轻。
她娘，她外祖母……好几百岁的人也跟二三十岁的凡人一样，但姜拂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突然以年轻态示人。
孤青竹长得文质彬彬，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但骂起人来也是真的凶。
姜拂问他为什么突然变这么年轻，他也只是瞪了她一眼说：“你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