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考
以为这条蜃龙是在凝望自己。
哪怕知道眼前不过是通感再现的虚幻画面，一人二兽还是被这种古老威严的气息所震撼。
而在和蜃龙对视的瞬间，龙灵的脑海中则是突然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在这些残破的画面中，泷月感觉自己俨然变成了这只栖息于云端的蜃龙。
蜃龙竟是我自己！？
“难道是泷月的前世！？”
因为链接了精神力，所以姜和很快感受到了龙灵的异状，心中不禁想道。
“吼！”
这时候，俯首的蜃龙发出一道古奥的声音，他凝望的并非是姜和，而是他身旁的这些人类。
“你们就在此修行吧！一个月之后，我会和你们解除契约，到时候你们自可离去。”
在通感的状态下，姜和能明白蜃龙的意思。
宫殿的数百名御兽师点头，眼神中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充满了感激。
紧接着，姜和看到眼前的蜃龙挥了挥龙爪。
下一秒，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座黑色的石碑。
并非由空间装备取出，而是由精神力编织成的幻象，然后再转化为真实存在的事物！
眼前的蜃龙拥有凝虚为实的能力！
说它是精神与物质之主一点也不为过！
蜃龙的龙爪挥舞，在宫殿中央的黑色石碑上划下几道痕迹。
姜和向石碑望去，通感状态下，他明白这些痕迹的含义——
【十月初一，初次尝试和人类建立契约，成功了！我果然是个天才！只要他们努力修炼就可以让我增长精神力，速度比我自己修行还要快上几分，这样的话我就算是每天睡觉也能快速增长实力。人类真不错！不枉我花费三年时间研究出御人契约。】
蜃龙写下这些文字后，姜和眼前的画面就变得闪烁起来。
这颗灵已经消耗殆尽了。
结束第一次通感，姜和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龙灵。
你们蜃龙一族都这么喜欢摸鱼的吗？
神特么御人契约，这条蜃龙为了更好地摸鱼，居然研究出这种东西，而且似乎还和很多的人类御兽师都建立了契约。
然后通过契约的反哺，让自己的精神力稳步提升。
“啵咕？”
龙灵歪了歪脑袋。
原来御兽师提升实力，它也能得到提升！
那是不是只要姜和努力修行，它的精神力也能迅速提升？
御兽师，给我修炼！
“泷月，你是不是飘了？你努力修行给你爹反哺才对啊，而且我们的情况和蜃龙不一样！”
姜和脸都黑了。
该不会......那条蜃龙就是小水滴的前世，然后通过某种方式转世重修了？
要不然怎么性格都这么像！
御兽师和御兽建立契约，的确是一个相互反哺的过程。
但是绝大情况下，都是御兽反哺给御兽师，御兽师精神力的提升虽然也能带动御兽精神力的提升，但是效果并不是很显著。
那条蜃龙是一连和几百位御兽师建立了契约，集合了百人之力，所以才能快速增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条蜃龙也是标准的资本家了。
按照时间顺序，姜和又通感了第二颗灵。
依然是这座宫殿，这一次他看到的是蜃龙与人类建立【契约】的过程。
宫殿上出现了一批新面孔，有男有女，但看上去普遍都比较年轻，他们期待而充满敬意地看着云海中的蜃龙。
“开始吧！”
随着蜃龙威严的声音，这几百名御兽师的身下都出现各种颜色的契约法阵，简直闪瞎姜和的眼睛。
至于蜃龙的契约法阵，足足覆盖了整一个宫殿，是一道青色与金色符文交炽的法阵。
一般御兽师和御兽建立契约，两者的契约法阵融为一体，便算是契约完成。
但是眼前的蜃龙却是直接把这些御兽师的契约法阵融在了自己的法阵里面。
契约完成的瞬间，很多御兽师都开启了连续突破的模式。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蜃龙的精神力太强大了。仅仅是一点点反哺的效果，都让他们的精神力暴涨。
不少御兽师直接从见习御兽师提升至职业御兽师的巅峰精神力！
姜和明白为什么之前那批被契约的人眼神中会充满感激了。
用一个月的007，来让自己成为职业御兽师，这简直不要太划算！
这和拿自己一个月的生命换取10个亿有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姜和发现蜃龙的精神力也在一瞬间得到了些许提升。
等等！这条蜃龙似乎是在卡bug？
姜和意识到了什么。
利用契约的力量让与之契约的御兽师精神力暴涨，然后这一部分暴涨的精神力会反哺给它很多精神力。
妥妥的套娃行为。
可真有你的啊！
完成契约之后，蜃龙又挥舞龙爪在黑色石碑上写下几行文字：
【十一月初一，今日共契约三百余人。如此这般，不死阶指日可待！继续努力！】
写完，蜃龙便回到云海之中，陷入了沉睡。
眼前景象变得模糊，第二次通感也随之结束了。
姜和深吸一口气，连续两次通感让他感觉大脑有些昏沉，需要缓缓。
通过这两次通感，他还是得到了不少信息的。
首先，这条蜃龙的位阶应该是不朽阶，但是拥有虚实转化的能力。
这是龙灵未来努力的方向。
其次龙宫新世界曾经也是有人类存在的，而且似乎还有陆地，因为姜和在那些被契约的御兽师中看到了银月狐，枯叶蝶之类的御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座蜃龙行宫那时候并非位于龙宫新世界，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沉落于新世界的海底。
最后嘛！就是通感的这条龙似乎不怎么正经！
眼前的这块黑色石碑应该就是它的日记本了。
原本高大神圣的形象反正是崩塌了。
服下精灵之泉，休息片刻之后，姜和又通感了几次，黑色石碑承载的每一道灵，记录的都是蜃龙写得一篇日记。
而且是非常没有营养的那种日记，诸如：
【三月初三，东海游玩，目睹一艘木船遭遇海兽袭击，危急时刻，出手相助，船上之人皆奉我为神明。其中有几位人类的天赋不错，遂与之契约。】
【六月初一，今日契约428人……】
……
……
姜和莫名有一种偷窥别人日记的快感。
呸！
日记这种东西，写下来不就是让人偷窥的嘛！
终于，又连续通感数篇“日记”之后，蜃龙在黑色石碑上记录的内容发生了些许改变——
【这个世界有天赋的人越来越少了，或许......我应该要换一个新世界修行了。走之前，给你们留一份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