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涣见白卿宁担忧的神色,目光复杂。
手中握着粗粝的缰绳,心中最真实的畅快和对白卿宁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叫他分外难熬。
可白卿宁却不知苏涣心中所想,只是听闻苏涣这话,心想连苏涣也不知是谁下的手,可见此人用心歹毒。
但事已至此,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白卿宁也不能贸然告知皇帝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便是最纠结的地方。
一路的担忧,让白卿宁心神不宁。
甚至在登山时几次脚下差点踩空,还好次次都被苏涣即使发现,才没有受伤。
又是一脚踩空,苏涣松开白卿宁,脸色难看了起来。
“抱歉,这路有些湿滑……”
白卿宁也知自己状态不好,小心解释道。
可苏涣看了白卿宁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最后还是选择扶着白卿宁一步一台阶往上走。
二人落在最后上了清泉寺,而清泉寺中的僧人都在为皇帝的到来忙地焦头烂额,众多的宫人和僧人聚在一起,倒是将他们二人掩盖在了其中。
“我要去皇上身边了,你松开我吧。”
清泉寺近在眼前,白卿宁压下心中的狂跳,略有些不舍地挪开了脚步,与苏涣拉开了距离。
之后白卿宁便一直跟在皇帝跟前烧香祈福,祭拜天地神佛,苏涣在侧引导。
若是按照往常的祈福,少说也要小半天的时间,可如今皇帝的身体不适,不过一个时辰皇帝便去后院禅房歇息了。
留下白卿宁与苏涣二人继续进行。
又一次礼拜之后,白卿宁拿着点燃的香跪在苏涣的旁边,小声说道:“待会儿我想去见惠智大师,你能同我一同去吗?”
苏涣没说行还是不行,只道:“专心祈福”
白卿宁瞥了瞥嘴,别人她不知道,但苏涣烧香祈福,她可从未苏涣心诚过,挺直的脊背从来不弯,不像是来上香的,倒像是被绑匪绑来被逼迫着娶人家土匪头子的妹子呢。
吐槽归吐槽,白卿宁还是有模有样完成了种种仪式。
而后等诵经的僧人一走,整个人便垮了下来,毫无形象倒在一边不动了,而苏涣也是任由她,甚至还将殿内的蒲团充当她的枕头,一副任其作为的模样。
短暂的歇息过后,白卿宁才慢悠悠回到后院,一推门便见皇帝神色不明地盯着自己。
“父皇?怎么了吗?”
白卿宁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皇帝的病更严重了,当即紧张来到人跟前,想要上前把脉。
“无事,方才你与国师一同祈福,累了吧?来吃些东西。”
见皇帝又忽然恢复正常,白卿宁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再追问,乖乖坐下与皇帝一同用起了午膳。
晚间苏涣承诺白卿宁带她去见惠智大师。
可费力登上半山腰,那柏树撑起的半边屋子早已人去屋空。
“瞧着样子,起码有半个多月没人住了。”
白卿宁看着屋内落了一层灰的摆设,忍不住皱眉。
这关键时候用到人了,人却不见了。
这时苏涣显得冷静许多,四处走动之下发现了钉在柏树树干上的信封。
“不必找了,惠智大师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