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轩……志不在此,他一片赤子之心,只在琴音山水之间,小僧与他相交甚久,知音难遇……”
枭淡声问道:“近日排得这出戏,话本出自何人之手?”
“这是我家老……小和尚写的。”
小圆儿抢答,一时对老和尚这称呼,还有点改不过来嘴。
“不不不,不是小僧的手笔……”
修乙闹了个大红脸,神情扭捏,两根胖指头对在一起。
“其实……是小僧和青轩一道,参照当日在乐圣典库里偶见的一本秘史,加以润色……改撰而成。”
小圆儿皱皱鼻子,呵,原来是抄袭。
枭眉眼冷峻,审视的目光落在修乙脸上,或许他是无心,却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故意为之。
几百年过去了,偏巧他刚回来,就传扬起这些旧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他未再多说,如今手头正缺人手,修家老二的情况恰好适用。
长睫掩映下,枭露出个近乎和蔼的笑:
“说说看,这段日子你听到些什么消息?”
修辛在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知大人这是在考验二哥,到底能不能过关……
他的担心很多余,修乙好歹比他见识多阅历广,人情世故更为练达。
“小僧自到了陶然馆,就再没出过门,也是想着行踪暴露,怕给大人惹麻烦。不过外面的事倒知道一点,青轩都跟我说了。”
说到这里,修乙对小圆儿道:“哦对,徐二也在这里,是那天晚上,青轩带我回来的时候,顺道救下的。”
“救?徐二怎么了?”
“他呀,当时伤得比我还重,命都差点没了。”
修乙啧啧称叹,这才道:“他那晚在后巷口,听见一品居的陶嫂跟人说话,就是那人打伤得他。”
小圆儿心里一动,“那女人是谁?”
“咦,你怎知是女子?他没看清人,徐二说,声音好听极了,他这才凑过去偷听,好像陶嫂叫她……李姑娘。”
李?是离姑娘吧!
“真的是离情。”
她跟六爷对视一眼,初六那夜凌晨,他说有个女子到过后巷,还有失踪的陶嫂……
“离……离情?……彩凤轩的……离情?”
修乙吃惊得嘴都瓢了,打了几个嗑巴,脸色阴晴不定。
“她跟陶嫂说什么?”
“提到陶嫂的女儿,……徐二听得不大清楚,只说陶嫂当时很是激动,扯着那人苦苦哀求。
之后徐二就被发现了,那人……身手极是了得,一掌就击穿他前胸,肋骨都断了三根。
徐二说,他后来迷迷糊糊看见陶嫂跑了,那人去追,也不知后来追上没有……
离情那样弱不经风的身子骨,怎会是她……”
小和尚说到最后喃喃自语,仍是难以置信。
“陶嫂的女儿?”
小圆儿奇道,“从没听她说过,诶,徐二知道陶嫂住哪儿么?”
六爷让大理寺的人去一品居查过,给的地址去了一看,那家人根本不姓陶,是个假地址。
一个后厨打杂的妇人,为何要谎报住址,自然是跟她诱拐乞丐女娃的勾当有关。
修乙始终记着小圆儿那日跟他说起后巷的事,跟徐二打听得很清楚。
“徐二是本城人,跟陶嫂早就认识,从没听说她还有个女儿。
她当家的是城外的庄户,因她在一品居做帮工,在西城租了间破屋,城外的老宅还在,若真逃出去,兴许是回老家了,她女儿大概也是养在那里。”
“陶嫂莫名奇妙多了个女儿,还是离情要找的人……”
小圆儿喃喃说道,转瞬眼睛大亮,“六爷,难道是最后一具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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