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鷇</span> 就图上来看,物资藏于樊都以北的黄金谷,那地方蒋七再熟悉不过,作为王室的圣地,他十岁前就住在里面。
不过如今那里早已面目全非,毒息浸入土壤,镇妖塔遣人来查看后,只道无法在百年内彻底清除。
附近地貌变迁严重,更有暗河抬升挤出的一条庚金矿脉,能否找到入口,还得看过方知。
因此,文琅这才提议由顾明澄先带他去探查一番,若找到了,再派人手过来,运走这批物资。
兹国与南黎中间隔着毒壤遍地的樊国,大军离开临阳后需得先向南行,绕道南疆西麓的安觅山,擦着闵安大营过去。
他们往樊国旧都,则需背道而驰。
这日傍晚到达安西城,十万人马就在城外扎营,枭命瑁鼓去前面跟太子说一声,预备天黑就走。
不多时,景琛打马赶来,到了近前一跃而下。
“这么急,今晚就走?”
言语中满是不舍。
他过去体质孱弱,这两三个月虽说损失大量精血,但一直在阵中调养,兼之换脉后灵窍大成,如今修为虽赶不上景玉楼,却早是今非昔比。
枭之前已把这次的行程打算告诉他,以及行军路上该交待的,都跟他细细分说过,见他仍是赶来,神情间显得温和,再次叮咛一番:
“切记行军莫急,宋正秋若寻借口催行,你只当充耳不闻即可,有事多与蓝宇古商议,你才是军中主帅,不可受制于人。
九月初大军抵达崇台堡,我等会依时赶到。”
景琛眼中含着一丝隐隐的孺慕,不大敢表露的过于分明,知他本是冷淡性子,小心牵了牵他的衣袖,再次确定道:
“到时你真的会来吗?”
过于敏感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怕他就此一别,再不复归。
实际按照枭原来的打算,寻到景琛是为修补根基,酬天换脉后便算两无亏欠,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如今,就连景琛都已察觉到南黎的不安定,祸之将起,对家国及至亲的担忧,常令他夜不能寐。
枭将时局看得分明,这个与他本来毫不相干的国与家……
“一定来。”
他尚不及开口,小圆儿已代为作答,她挪到景琛的肩头去坐着,笑吟吟伸出小手指。
“来,我替他跟你拉勾,保证这回让你在兹国打场漂亮的大胜仗。到时候凯旋而归,有这份战功在,若谢安老儿还敢有二话,太子大将军一声令下,立马拖下去砍脑袋。”
在她看来,这次没了自己拖后腿,六爷肯定不会再被迫抛家弃国。
拒绝的话在嘴边一滞,枭面色平淡似水。
景琛便把这当作他的郑重承诺,本已泪湿的双眼即刻破涕为笑,那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弯起来,流露真挚笑意。
他们这趟出入险地,瑁鼓不宜跟随,枭让他仍回去跟着景琛。
这次太子出征,一老两小仨太监都跟来了,贾平经验老道,最通人情世故,可替他周旋军中将领,玳钟忠诚可靠,瑁鼓机灵,再有蓝宇古护持在侧。
即使柳希成派来的监军心怀不轨,以及宋正秋心思难测,这四人也可保得景琛这一路上的平安。
马车由蒋七派来的手下丘义驾着,小圆儿挥手与景琛作别,趁着夜色向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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