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实力相差较大,如当年杜彦中诛心令时,不过一介凡人,则十几年过去,依旧强而有效。
另一类以灵台为契印,则约束力相对更重,只能对灵动后期以上,灵台已开的修士使用。
柳希元设下陷阱,轻易就让景玉楼中招,实则只是个空白契,并无任何约束力,然而,只此一举,已将他隐藏修为的秘密,牢牢掌控在手中。
景玉楼一瞬间面如死灰,如同被人拿捏住死穴。
一旦他以王室宗亲的身份,私自修出灵台的事迹败露,受责罚的不光是他自己,还要牵累整个南黎王室。
他下意识偷眼去瞥谢安,柳希元这一手做得极隐蔽,修为与凡人无异的两个,包括皇帝在内,皆无所察觉。
柳希元似乎没有当场揭穿他的打算,好整以暇地将那枚要命的字灵收入袋中,显而易见,这么好的把柄在手,自然有它物尽其用的时候。
景玉楼一下泄了气,挟着懊恼和沮丧,传音问太子,“你没中招?”
枭不答,只回了他个清淡的眼神。
是了,他能耐大着呢,刚还好心提醒自己,啧……,景玉楼露出个牙疼的表情,再说小六到底什么修为,他也说不清楚。
柳希元已绕出书案,在一旁的椅上落座,抬手示意两个小辈也坐,对景玉楼道:
“令尊当年威名犹在,小王爷已能子承父业,为南黎守疆护国,真可谓虎父无犬子。”
他信口夸赞两句,随后问道:“不知如今闵安边城的情况如何?”
景玉楼此时已平定了心绪,神色从容:
“闵安的驻守由兵部派遣,主将单广是当年追随定国公祖老公爷南剿时的主营大将,驻兵三十万,晌粮一半依靠就近军垦,一半由户部拨发。”
说得详尽,也撇清干系。
他父亲生前掌管南黎兵马,自去世后,朝廷已撤除兵马大元帅一职,景玉楼与兵部的交情只属私交,以他目前的职位,并不涉及兵权。
这些事本不该问到他头上。
议事在毫无征兆下,由几句闲聊悄然开始,柳希元看似东拉西扯,问了几句边关的军情后,又转向谢安,谈起南黎财税。
皇帝此时才意识到柳希元的目的,然而这会儿再把兵部尚书宋台勉召来,已经迟了。
柳希元话风一转,步入正题:
“本使此次前来,实因吾皇陛下心系南地安危,收到线报称,兹国主朶威勾结南澹异族,有心谋反。此事,不知诸位可知情?”
这事问到皇帝头上,他虽是被谢安架空多年,然而这些关乎一国安危的大事,自不会一问三不知。
再说如今有“左膀右臂”辅佐,早在齐皇定下柳希元南下时,景屹便已料到几分。
说起这件事,景屹心里还挺欣慰,以前只能指着景玉楼一个人,他面上尽心,但私底下总有些回避,不愿牵涉过多政务的态度。
好在如今还有个景琢,皇帝觉得这过往经历成谜的老六,颇有股肱之能。
景屹的一番应对,都是官面上的文章,说得滴水不漏。
兹国与南澹的关系,早在立国前就已分明,齐朝那时候是睁只眼闭只眼,怎会不明其中的瓜葛。
说白了,兹国反不反,不在国主朶威,而是由齐朝说了算,利用已尽,说你谋反,不反也得反。
南黎的责权只在南疆一带,与兹国同为附属国,照说这种临国叛乱之事,跟他们并无关连。
然而柳希元这番举措,恐怕是想让南黎出兵。
当世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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