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墨白急忙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因为这多少有些挑衅的成分了,本来还不清楚为什么“鬼柳”不受岳父母的待见,关系已经很紧张了,现在却弄了这么一出。
“身体不舒服?”晓清凝放下筷子问道。
“没事没事,刚才呛了一下。”
说着,墨白又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
但这次饭还没等咽下去,
自己的胃部又是一阵痉挛,强行忍受着不适感,墨白算是忍住了没吐,以为自己总算是缓了过来,他又扒了两口饭,可在他的视角里,自己面前好像有一道光闪了一下,然后,自己内心的恶心感突然猛地提升了一个档次。
本来吃进嘴里的东西只是没味道有些犯恶心,这次,他只觉得嘴里嚼着的不是米,而是米添共。
“噗”
一时没忍住,墨白把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正好喷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岳父岳母脸上。
岳父此时还保持着吃饭的姿势,只是脸上头发上,就连镜框上都沾上了不少米粒,
而岳母精心盘好的乌黑的发髻上,也突兀地显出几点花白。
“哐叽”
岳父用力地将碗筷摔在桌上,脸皮止不住地抽搐着,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活这么大年纪了,还从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丈母娘则是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
自己的便宜女婿,
这是,
给脸不要脸啊。
“啪。”
岳母将身后的椅子推开,站了起来。
“鬼柳!”
岳母是医院的护士长退休,所以她自然知道,就算是一个人生病了,病得再重,最多就是吃不下饭,也不可能喷饭喷得这么夸张,而且,看鬼柳现在的样子,也不是什么“性命垂危,命不久矣”的样子。
那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这是故意的,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他这是要造反!
要造反了!
墨白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将桌子一推直接离开了饭桌冲进卫生间,胃里还是不住地犯恶心,掀开马桶盖,他开始拼命地扣着嗓子眼,想把之前咽下去的食物都呕出来。
过了一段时间,墨白才虚脱着站起身来,这次他差点把胆汁都呕出来了,嘴里发涩发苦。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前飘着着一本打开无法关上的书。
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
“小忆,你去煮面条。”
“哦,好。”
小姨子吐了吐舌头,她也觉得今天自己姐夫玩的有点大啊,当下马上离开桌子去厨房准备下些挂面。
“岂有此理,这个混账玩意儿。”
岳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颤抖着伸手将粘上米饭的眼镜摘了下来,鬼柳这位岳父是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平时最注重易容仪表,今个儿,算是被触及底线了。
“咳咳,不行,我得去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岳父因为心情过于激动而止不住咳嗽,一旁的岳母感觉安抚地让他先坐下消消气。
“你先别急,老鬼头说过你这病还没全好,不能太激动了,你先消消气,我去问问那个家伙,我还就不信了,我们晓家待他不薄吧,天天吃我们家用我们家的,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耍脾气!啊?我们,还出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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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那么个赔钱的书店,我们哪里对不起他了?”
越说越气,岳母就要去卫生间找鬼柳要个说法。
“妈,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他今天是身体不太舒服。”
晓清凝开始主动收拾起一桌基本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他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向着他啊。”岳母气不打一处来,开始训斥自己的女儿。
“不然呢,他是我丈夫,当初是谁用上吊逼着我嫁给他的。”晓清凝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母亲的目光,眼神里没有愤怒与委屈,只是分外的坚毅。
岳母一时语塞,半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确,当初她因为某些原因,他们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只是因为自私与偏心。
“咳咳,小凝啊,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咳咳...”
岳父本想说的话被更加严重的咳嗽声打断,晓清凝见状赶忙倒了一杯水给父亲送了过去,喝了口水顺了顺气,也平复了一下心情,岳父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抬起头本想继续训斥女儿的不懂事,可看到女儿对自己真切的担忧目光,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如今冷静下来,他也意识到,如果不是当初为了给自己治病,他们一家也不会认识那个奇怪的老鬼头。
如果不是他们急着想抱孙子,看鬼柳那小子长得还不错,又有文化,也不会答应那老鬼头的要求,用自己女儿的幸福去换一个上门女婿和老鬼头一次出手治病的机会。
想到这儿,岳父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心高气傲的他又不愿意低头认错,于是叹了口气后,冷哼一声:
“唉,不吃了。”
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
“唉,老头子,你那胃可不好,晚上多少要吃点啊。”岳母有些焦急地喊道。
“好了,妈,没事,一会儿给爸端碗面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