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被大块地撕下,棱角分明的肌肉暴露在外,无数血管犹如树木根茎蜿蜒虬结。
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太多了。
此时墨白居然觉得,旗袍女现在这个样子,起码比之前满身烂肉的样子要好看些。
“咕嘟...”,寂静中传来吞口水的声音。
罗帐中,有东西伸了出来。
是一双手,
甲红手白,
纤细青葱,
两只手翩翩起舞,如梦似幻,让人的视线瞬间被其吸引,再也无法挪开。
美,是吸引人的,而这种美,却能勾人心魄。
墨白的眼眸中,逐渐显现出迷醉之色,甚至连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向前走都不知道。
只是前进的速度很缓慢。
那双纤纤玉手像蛇一般灵活,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靠近了罗帐前的旗袍女。
从对方的头顶,轻轻抚摸到脸颊,
端起下巴。
旗袍女脸上洋溢着快乐,甚至因为兴奋,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仿佛是在接受某种至高的荣誉。
那双温柔的双手慢慢往下移动,
最终停下,
那看似柔弱无骨的双手似乎爆发出极强的力量,
死死掐住旗袍女的脖子将她拎起。
在空中呈现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旗袍女的身体在不断地挣扎,那是一个生命面对死亡时的挣扎,
可脖子以上的头颅洋溢着兴奋与快乐,
嘴角咧开,好像是在肆意狂笑,
可因为喉咙被掐住,发出的声音犹如垂死的乌鸦般难听。
低头跪拜的其他女人也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注视着同伴的遭遇,
她们的神情,
没有恐惧,
没有悲伤,
没有愤怒,
有的是......羡慕?
挣扎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咔嚓”一声,空中的躯体便不再动弹。
空中的表演刚一结束,其余旗袍女便再次将头低下。
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偷偷抬头会受到惩罚,还是因为期待自己也能受到一样的待遇而感到激动。
同时,随着旗袍女减员一名,周遭的压力突然增强,厚重的粘稠感直接将墨白压迫到半跪。
也因如此他才从之前的迷醉感中解脱出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都没了印象,刚一醒来,就看到那双手将旗袍女的尸体拖到了罗帐中。
随后就是一阵划楞嘎嘣的,犹如嚼食铁块的声音,
伴随着血肉蠕动的声音,构成一出混乱的协奏曲。
虽然看不到罗帐里的具体景象,但光是想象一下就让墨白感觉有些反胃。
“死了一个旗袍女,我受到的压力就增加了...不好,她们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经过这一出,傻子都看得出此地不宜久留了。
想到这一点,清醒过来的墨白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打算逃离这个洞窟。
继续呆在这里的下场,
绝对比堕入轮回还要可怕。
可他显然低估了此时洞窟内的压迫力,之前进入洞窟就已经耗费了大部分力气,现在已经有点寸步难行的感觉了。
“呵呵~~”
一声清脆调皮的笑声传来,让墨白的心像是坠入冰窟窿里。
“小郎君~,这么急着走干嘛。都怪妾身只顾教训手下,怠慢了郎君呢~”
这声音俏皮中带着几分魅惑,好像是贤淑的妻子在给丈夫道歉。
可经历了这些事情,墨白有理由怀疑这甜美声音背后是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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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状的怪物。
“哈...哈...,这位夫人啊...小生...只是不小心路过此地,叨扰到了您,真是不好意思。哎,我母亲喊我回去吃饭了。改天,改天,我一定带大礼来赔罪!”
人在绝境下是真的能爆发潜力的,墨白拼尽全力,终于又向外跑了几步。
感觉压力在不断变小,他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追过来。”墨白在心里想着,也不敢回头看。
可接下来心头又是一紧,因为他感觉,
有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肩头!
“艹,你不要靠近我啊!”
墨白在心里呐喊着,整个身体都僵住不敢动弹了。
一个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吹气地说道:
“郎君真是会开玩笑,你能来,就是给妾身最好的礼物了。”
“呵呵,妾身,可是好久没碰到灵力如此之强的灵魂了。”
“郎君,妾身~刚才还没吃饱呢~”
说着,两只手像是能无限伸缩一样,一只蒙住墨白的眼睛,一只缠住他的腰,缓慢却有力地将他往回拉。
感受着粘稠的压迫感逐渐增强,两双手将自己的身体缠住了动弹不得。
墨白,已经陷入了绝境。
“好像,又回到了刚死时候的样子呢...”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不能动,看不见,只有思维还活跃着。
“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吧,淦咯,我为什么下地府了都还要再死一次啊!”
墨白在心里不断说着垃圾话以缓解再次面对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