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县的城门包着青砖,高约五米,城楼飞檐耸立,护城河宽约十米,虽然有大量墙砖脱落,却也算得一座难攻的坚城。
韦扶风的心凉了半截,他来河东是应付,说好听的就是到此一游,让他攻坚夺城,那是万万不能、
正打算驻兵城门外,威吓一番,却是看见吊桥没有拉起,城门也开着。
“在玩空城计?还是外围有伏兵。”韦扶风暗自警惕,下意识四方看看。
没看见什么军队,眼见城门里走出了十多个人物。
为首一人身穿青色官服,对着前军将士恭敬拜道:“隰县令曹志河,恭迎天兵来临。”
韦扶风没有贸然过去,吩咐近卫去问问怎么回事。
近卫去问后返回,告诉韦扶风,得知朝廷大军来袭,隰州刺史带着属下弃城跑了,所以隰县令出城投降。
“去问,什么时候跑的?”韦扶风立刻急问。
“回禀大人,隰县令适才说刚走不久,现在应该出了北城门。”近卫回答。
“入城,甘凤池,你率军五百追杀,尽量活捉刺史,不要放走一个。”韦扶风毫不犹豫的下令,将士们得令冲向隰县南城门。
入城后,兵马使甘凤池领着五百军力,沿着大街奔去北城门。
韦扶风在五十明光甲士和五十弓弩兵的护卫下,加上二百辎重长枪兵留在城中,与投降的县令说话。
韦扶风与隰县令登上城楼,一边向外警惕的看着,一边询问,得知隰州大半军力果然被河东军调走,据说是去了北部。
韦扶风暗思北部讨伐河东的招讨使,幽州节度使(北京)李匡威。
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多线作战,不知道对于那一面的军力最为重视。
韦扶风又问了隰县的仓储,隰县令的回答让他失望,隰州的壮丁和粮食,大半被河东军弄走了,仓储粮食仅剩三百石杂粮。
一时后,甘凤池幸不辱命,将逃走的三百多人全部留下,双方发生了战斗。
扶风军犀利的弓弩给敌人造成了一百多伤亡,战斗结束,扶风军也轻伤数十,死了四个,被敌人弓箭射杀。
战斗难免死亡,就是途中也是常见病死士卒。
获胜后除了带回近二百俘虏,还有二百石粮车,一车财物若干,女人五个,军弓十张,锁子甲三十,刀枪近三百。
三百人之所以全部被俘,因为没有战马代步,刺史和女人坐的是牛车。
虽然是投降获得的夺城战果,韦扶风也是非常满意,他将隰州刺史押入县大牢,又使人巡视一下库房,并且严令将士不得扰民。
黄昏时分,去往晋州的斥候回来了,带回让韦扶风愕然的信息,朝廷大军竟然抵达晋州两日。
扶风军比朝廷军力出发晚了大半月,一路还有意的缓慢行军,结果他到了隰州,论路程比朝廷军力还多走了一州之地。
“奶奶的,能赢才怪了。”韦扶风腹诽不已,想不到自己比朝廷军力先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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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扶风召集了将官和参军事聚议,他原本打算明日就去奔袭石州,但朝廷大军才到晋州,他若是孤军去奔袭石州,很可能遭到太原府分军来战,因为朝廷大军没有兵临太原府。
坐在一起聚议,韦扶风先说了隰州军力被调去了北部的事情,继而才说朝廷大军行动迟缓,若是再进袭石州,会不会引来太原府河东军反扑。
兵马使甘凤池先说道:“大人,隰州军力远调北部作战,说明河东军主帅最忌惮的是幽州节度使的进袭,而让隰州落入空虚,说明河东军对于朝廷大军非常的轻视。”
韦扶风认可点头,甘凤池又道:“属下认为不宜进袭石州,因为太原府能够有时间两线作战,发兵一万反扑石州,继而再去抵御朝廷大军。”
韦扶风没有做出附和,眼睛看向其它人,道:“请说出你们想法,让本军做出最有利的抉择。”
参军事王泽起礼道:“大人,属下认为甘统军的策略是稳妥之法,而属下听大人说过,此次参战河东只是为了顺从朝廷军令,故属下认为,应该进夺石州,待河东军反扑,大人在放弃石州。”
韦扶风点头,参军事冯凯也起礼道:“属下附议,大人若是早夺石州,能够见功,若是等到河东军察觉了隰州失陷,必然加强石州守御。”
韦扶风点头,又看向其他人,基本就是两个基调,他让人散了,独自思索该如何抉择。
进取石州,肯定守不住,说是遭遇反扑就撤离,事实上会很危险,被追杀的情况下很容易损兵折将。
留守隰州不前,也不会有好结果,河东军一样能够反扑隰州。
关键是隰州名义上属于河中节度使治下,他是占领了,但未必能够被认可参战河东。
韦扶风苦恼摇头,都是错估朝廷军力的进度,造成了孤军被动,也怪自己经验不足,少了一分耐性,没有等到斥候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