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小时候非常乖巧,给娘捶腿讨好,那时候娘是真心喜欢,不然也不会给了你银子在外胡闹。”
韦扶风浅笑的感慨点头,他在上洛县的外宅院,就是大娘给的银子置备。
那时候的韦扶风,已然有立业之心,想做药材走商,甚至买了一张弩。
忽而,韦扶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了迟疑。
大娘见了,问道:“扶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韦扶风起身,走到大娘近前跪下,恭敬道:“孩儿想求娘帮助,帮孩儿度过日后的祸事。”
大娘吃惊,忙道:“起来说话。”
韦扶风起身,大娘又道:“你搬了椅子过来说。”
韦扶风点头,回身搬了椅子坐在大娘近前,道:“娘,孩儿是后辈,伦理纲常上,不宜公然与长辈做对,孩儿所说的祸事,如今正在发生,日后也会愈演愈烈。”
大娘皱眉道:“你指的莫非是老大人?”
韦扶风道:“不只是老大人,还有叔伯兄弟,娘是知道的,金州基业是孩儿和父亲冒危夺取,让祖父大人做了刺史。
后来还经历了惨烈守城,但那时的二伯父,吓得魂不附体,闭门不出。”
大娘点头,韦扶风又道:“那时候,孩儿还帮助五伯父拥有了金城军,金州的俘虏和战利品都交给了五伯父。
五伯父也确实有才能,与孩儿的川南军一起,乘虚进取均州和房州,有了今日的金州韦氏根基。”
大娘点头,韦扶风又道:“自从孩儿让出了金州,父亲的兄弟们除了五伯父,一个个的不但心安理得的享受成果,还越来越排斥扶风军驻扎。
尤其二伯父贪婪权势,恨不得掌管了金州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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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四叔,竟然拿着皇帝的圣旨接管潭州。”
大娘神情凝重点头,她在金州之时,耳闻目睹了很多争权夺利的事实,自己的夫君身为县令,做事也是受了很多的阻难。
金州韦氏亲族,确实对镇守内城门的扶风军排斥,但金州的扶风军,对待自家夫君恭敬有加。
韦扶风又道:“还有巴中,孩儿为了金州的防御,出兵进夺巴中七州,与金州形成掎角之势对抗凤翔军。
祖父扶植十四叔镇守巴中,孩儿与祖父有过约定,巴中归属金州治下,孩儿不好反对。”
大娘皱眉道:“这么说,老大人的权势更大了。”
韦扶风点头,道:“祖父大人权势大些无妨,孩儿畏惧祖父大人的收买手段。
祖父大人养了很多舞姬,九娘和十四娘随同父母拜见,祖父赐给九娘和十四娘两个舞姬。”
“孩儿担心,祖父大人日后利用恩赐手段,收买孩儿的属下,一步步的让孩儿众叛亲离,最后杀了孩儿。”。
“不会吧?”大娘吃惊道。
韦扶风轻语:“祖父大人年纪老了,为人还算睿智,或许能与孩儿相安。
但孩儿的叔伯们贪婪无度,日后免不了各种手段夺取父亲和孩儿的基业。
成王败寇,一旦孩儿被属下背叛,我们一家必死无疑。”
大娘难以置信的惊视韦扶风,一时间不知怎么说话。
韦扶风起身跪下,手扶大娘膝处,轻语:“娘,请帮助孩儿好吗。
孩儿不想屠刀砍向亲人,孩儿有如今的成就,挥军杀人何止千万,那些叔伯们若是愚蠢内斗,你让孩儿怎么留情?”
大娘惊然,点头道:“好孩子,娘应当帮你,你是娘的孩儿。”
“娘。”韦扶风亲切呼唤,低头叩伏在大娘膝上。
大娘神情感慨,伸手抚摸韦扶风后脑,仿佛又看见了,童年那个乖巧的男孩。
过了一会儿,大娘让韦扶风起来坐回,问道:“扶风,你让娘怎么帮你?”
韦扶风道:“孩儿不好公然的针对叔伯们,日后叔伯们得寸进尺的夺权,请娘让父亲不要纵容妥协。
权势的根本是军权,政权,财权,父亲大人必须遏制叔伯们的贪婪。”
大娘皱眉道:“你父亲如今任职桂州,管不了金州。”
韦扶风道:“父亲大人口风紧,孩儿与父亲大人也是无奈,祖父大人想要称帝。”
“什么?你说什么?”大娘再次惊视韦扶风,眼神甚至有了惶恐。
韦扶风正容解释一番,末了道:“祖父大人称帝之后,能够名正言顺的恩赐,更有了扶植叔伯们的优势。
十四叔任职巴中节度使,日后还会让其他的叔伯,陆续成为各地节度使。”
大娘惊怔点头,韦扶风又道:“娘,父亲的变化,娘最清楚,如今掌管桂州的父亲,与在商州那时一样吗?”
大娘默然摇头,如今的夫君气度深沉,一举一动隐含官威,与她说话也是自信从容。
而在商州的夫君,文弱畏怯,遇事不敢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