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政坐起在地上,也冷笑道:“只是四大稀罕物件,岂能算得上四大国宝,让同行耻笑不已!”
黄瑞蔺挑逗道:“就按你说的是四大稀罕物件,那你能说出这四件稀罕物件的名称吗?又能说出在何地何处偷成?”
那坐地之人看都不看黄瑞蔺和胡雨石,自默念起来:“在五王爷家偷得赵慧文王和氏壁;在太和殿内偷得元代太皇后夜明珠;在唐太宗陵偷得兰亭集序本二;在十三陵偷得九龙玉宝剑。”
黄瑞蔺猛地站起身来,笑道:“原来还真是偷界鼻宗罗永政。在下得罪你啦!快快起身来!”
罗永政像是没有听见黄瑞蔺的话,仍坐在地上不动。胡雨石惊道:“大师为何不愿起身?”
罗永政道:“你那么猛烈地将我扑到在地,并踏上了几脚,现在一高兴又让我起身,我就是那么贱不成?”
胡雨石大笑道:“我来请大师起身,如何?”说着倾身就想拉罗永政。
罗永政将头一歪,不愿就坡下驴。
黄瑞蔺见状,大笑道:“扑到大师者,我也;请大师起身者,也是我也!”
罗永政啥啥大笑,就着黄瑞蔺的手力,弹跳而起,坐在太岁骑子上。
胡雨石看过去,见到深陷太岁椅子里的罗永政,猥琐卑微,鼠头鼠眼,一身邋遢。心想,这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翁大人的墨宝从我的怀里偷走?
罗永政看了看胡雨石,突然脸色阴沉下来,问胡雨石道:“我只拿走那两张现代朝廷官员的几个字和几笔画,你却为何出此毒计捉拿我呢?”
黄瑞蔺笑道:“看来罗大师是因为小瞧我们俩,大意失荆州,才被我们拿住不是?”
罗永政指着胡雨石道:“唉!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我还是被这位大人的钱财所迷惑,没有完全防备。但不管怎么说,成为王、败为寇,我将那几张纸原样还回就是了!”说完就从怀中掏出翁大人的真迹来。
胡雨石接过翁大人的真迹精盒后,说到:“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神技为何这样高超,你曾拜过神师吗?”
罗永政摇头道:“我从没有拜过什么师傅,完全是从成败中总结出来的神艺,别无他法。”
胡雨石越听兴趣越大,又问到:“你现在的神技已到了这等地步,后人是否可坐享其成?”
罗永政冷笑道:“你的财富可以传代,但我的神艺不可。”
胡雨石不解,问到:“不能明白,愿闻其详!”
罗永政道:“要成为神偷,必过意念关,而很多人过不了此关,故我的神艺无人能模复出来。”
胡雨石道:“何为意念关?”
罗永政答到:“要从事偷业必要有意念练成。一,要把所有人的眼睛看得都是雪亮无似的,二,要把所有的人看成都是瞎子和聋子。这就是神偷必要练成的意念!”
胡雨石大惊道:“你越说我越不能理解了!一会是明眼人,一会又是瞎子,这不是矛盾至极嘛!”
罗永政却大笑道:“你若能理解,那你不就可以成为罗永政第二啦?”说得三人都笑起来。
“罗大师闻名京津冀,官府曾悬赏十万两银子,以捉拿你的人头呀!”黄瑞蔺道。
罗永政冷笑道:“我己落入你们之手,你们可以将我押到官府,以领赏金!”
黄瑞蔺哈哈大笑,道:“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罗永政道:“我五岁从业,阅人无数,以至见人从不问姓甚名谁,干的是什么事业。我一眼便知,你是官府老油子。”罗永政又指了指胡雨石,“此位是商人。”
黄瑞蔺道:“佩服罗师傅好眼力!但我们现在既不从官,又不从商,而是另有大事矣!”罗永政道:“商人不从商,官人不从官,难道是想起兵造反吗?”胡雨石急制止道:“皇天在上,此话不能乱说,我们都是忠君之民!”
黄瑞蔺道:“在罗师傅面前我就直说了。我本是天津北洋内府官,胡兄是三河镇阔商,因接到朝廷密令,行保朝廷要员至东洋之要务。罗师傅可愿随我们队伍同行?”
罗永政惊道:“要去东洋?我不去东洋,东洋人最不守信用,愿赌不服输。”
胡雨石道:“罗师傅见过东洋人吗?”
罗永政道:“两年前在天津深云赌场与东洋人赌钱,他们输了,居然还用火枪打我。”罗永政卷起左腿,“这块伤疤就是东洋人火枪打的。此一枪让我的行动慢了眨半眼的功夫。要不是这一伤疤,今晚能否可以这样谈话还不一定呢。”
黄瑞蔺道:“你是神偷,还精通赌场?”
罗永政笑道:“自古偷赌不分家,赌场的千术就是偷术。在行内,偷术水平决定千术水平,因此,为偷之人必赌,为赌之人必偷!”
胡雨石斤斤有味地听着罗永政在吹侃,突然感觉放在怀里的翁大人墨宝又不见了,“啊?翁大人的墨宝…是不是你又偷去了呀?”
罗永政道:“我这是用赌场上的千术从你怀里将翁大人的墨宝拿过来,免得我又要向你们解释何为千术。”
黄瑞蔺一脸的激动,道:“看来要借罗师傅的手为队伍筹粮了!”
罗永政无奈的答到:“天津我是去不了的了。”
胡雨石问:“你为何不能去天津呢?”
罗永政道:“我曾在深云赌场赢了天津三大黑帮老大的钱,故三大黑帮连手封杀我,我要是去天津,岂不是自投罗网?”
黄瑞蔺大笑道:“我给你穿一件衣服,然后人家看不见你,你却能看得见人家。深云赌场的事你不用管,由我来摆平。你只顾耍千术好不好啦?”
罗永政大惊道:“我知道你官相浮身,能周旋八面,然我还不能预料到你能力是否已上天到不惧三大黑帮矣!”
黄瑞蔺见到罗永政还有疑惑之意,于是问到:“罗师傅听说过天津盛大人否?”
罗永政惊道:“盛宣怀大人谁不知道啊?在我们神偷界有一句警言话:宁盗荒山秃头坟,不偷天津杏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