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大庆楼的茶室里刘镛在向邢赓星、张聿屏介绍今年春茧收购情况。
还没有坐定,张聿屏就说:听说今年春茧行情很不好,很多丝行根本收不到春茧。连广庄几家分行门口都是冷冷清清的。
邢赓星也说:老朽也有听说。
刘镛笑着说: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我们加班加点,日夜干都来不及。
张聿屏奇怪地问:为什么?
刘镛笑着说:你可忘了,我们去年年底,已经向农户预定春茧500担,春茧一上市,全部兑现。
邢赓星、张聿屏异口同声笑着说:那好呀,那今年我们成了独家经营,我们要大发了。
刘镛又说:其实,实际上没有500担,只有400担。
邢赓星、张聿屏又奇怪地看着刘镛问:为什么?
刘镛说:100担给了顾公公。
邢赓星、张聿屏又问:为什么?
刘镛接着说:也许两位已经忘记。去年年底我到辑里村订购春茧,由于资金不够,到他那里拿了五十两银子,没有五十两银子,哪里能预定500担?何况,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归还他。
张聿屏又说:那我们现在把银子还给他就是了。
刘镛又说:事情有那么简单吗?我认为这里有个做人的基本道理在里面,吃饭不要忘记种田人。
邢赓星也说:事到如今,已经成为事实,去与顾福昌红脸?就算是我们少预定100担,少赚一点而已。
刘镛告辞邢赓星、张聿屏直接回家。
刘镛走到院子里,正好遇到拿脸盆出来。
洪英对刘镛说:哎,刚才惠姐胃有点不舒服,呕吐得厉害。
刘镛哦的一声,说: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洪英笑着说:你这个大傻瓜。
刘镛被洪英一句‘大傻瓜’,骂的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门外突然进来两个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刘镛带走。
洪英见状,连忙大叫起来:怎么回事啊,你们平白无故,凭什么抓人?死拖着刘镛的衣服不放。
洪英这一嚷嚷,刘镛娘、毓惠、连刘镛父亲也出来了。
洪英有对衙役说:两位公差大人,当事人究竟犯什么事,您们应该向我们家人说清楚,否则,你们平白无故抓人?
其他人也说乱哄哄地说:是呀,是呀。你们平白无故,凭什么抓人?
一个衙役说:当事人犯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例行公事。说着就把刘镛带走。
院子里一片乱哄哄的。
刘镛娘、毓惠坐着那里嚎啕大哭。
洪英一个个安慰,别急,别急,事情总会弄清楚的。
最后,洪英对刘镛父亲说:老爷,我去一下顾公公那里,请他出面打听一下,镛哥究竟犯什么事,再作道理。
刘镛父亲说:姑娘说得在理。
毓惠也要一起去,洪英朝毓惠斜看了一眼,狠狠地说:你给我好好的养着,不要添乱。心急火燎地出了门。
在顾福昌家,洪英把衙役莫名其妙把刘镛带走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顾福昌皱着眉头,说按理说:刘镛贤侄不会犯什么事,这事到有点蹊跷。这样,你们先别急,我马上出发,到府衙打听一下,再作道理。
洪英说:现在家里老的老的,病的病的,如何是好?只有小女子与公公一同前往府衙。
顾福昌说:你去不去,也不碍大事,老夫去了就是了。
洪英又说:镛哥被官拿,家人都是着急。小女子是镛哥的妹妹,也算其家人,去了心里好有底。
顾福昌:是有道理,那你去回去禀报,我们即刻启程。
洪英急匆匆地赶回刘家。把顾公公即刻启程府衙禀报了刘镛父母和毓惠。并说自己和顾公公一同前往探听消息。
毓惠一听洪英要和顾公公一同前往府衙探听消息,坚持要一同前往。
洪英板着脸对毓惠说:你去,你要知道,你去不是你一个人去,上船下船,有多不方便,万一有个磕磕碰碰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