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吗?”
陆子发出一声冷哼,继续说道:“可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嫉妒弥古楼的地位,才暗中动用了权力将弥古楼拉下马的。”
“看来我们对弥古楼被灭门一事出现了分歧,要去我房间一起讨论吗?”宋听并未恼怒,而是发出了邀请。
“不必了,等过了今晚,我还要出发去清宝国。”陆子拒绝。
“去见朋友?”宋听试探道。
“这就不劳宋兄费心了。”陆子认为他们二人还没到推心置腹的时候。
一个会质疑弥古楼楼主死因的人,陆子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话聊。
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陆子转身回屋。
宋听跟着他走了进去。
“宋兄,你这是?”陆子故意面露不悦。
谁知宋听根本就没注意到,自顾自的坐在床上,拿起陆子放在床头的书,翻阅起来。
陆子站在卧房和堂屋之间的门口,说道:“宋兄,不请自来,可是会惹人生厌的。”
“我是看到你的门没关,而且你就在我前面,不算不请自来,我们刚才在门口聊了那么久,不算朋友也已经混个熟脸了吧,都不能请我进来喝杯热茶?”宋听狡辩。
陆子没来由的想起了周世云。
那个家伙当初也是这么纠缠着自己。
还好他现在不在,否则陆子可没信心对付两个周世云。
“我这里没有茶。”陆子推开窗户,可以看到院中巨柏上的白纸灯笼随风摇晃。
“但是有酒啊。”
宋听耸动着鼻子,向前探出身子,就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豺狗。
就差没露出尖锐的牙齿和凶狠的表情了。
就在宋听即将要将脸贴到陆子手肘上的时候,陆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整理衣衫,控制说话的语气,“宋兄,请自重。”
没想到面对这样的情况,宋听依旧没有生气,捂着脸,坐在地上,哭兮兮道:“陆兄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不过是一壶阳春酒,能有多珍贵。”
“你还真是个狗鼻子啊。”陆子将酒从明环里取出来。
不必再避嫌了。
恐怕刚才在门口,宋听冲着陆子作揖的时候,就把他浑身上下都给看透了。
明环不是一般的法器,只要拥有此物的人都绝不会简单了,想必宋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无论在哪里,人脉这样东西永远都是不嫌多的。
接过酒壶,宋听并未打开,只是捧着将其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闻了一下,“不愧是石掌柜家的酒,的确名不虚传,比酆久雪酿的酒好喝多了。”
阳春面馆的掌柜姓石,这还是李青云告诉陆子的。
“你还喝过酆掌柜家的酒?”陆子搬来一张凳子坐下。
宋听点点头,“当年去清峡城游玩,曾有幸在无雪酒馆住了几天,喝过几口昨日酒,味道不赖,只是比起阳春酒就要差远了。”
“差远了。”陆子重复道:“宋兄可知道我和酆掌柜是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一个姓陆,一个姓酆,难不成是表亲?”宋听还未喝酒,就已经快要醉倒了。
这不禁让陆子怀疑,他到底会不会喝酒。
昨日酒可是无雪酒馆里最名贵的一种,多少人散尽了家产都没能喝上一口,眼前这家伙占了这么大便宜,到最后竟然来一句不如阳春酒。
陆子可不惯着他。
“在我年少时,曾帮酆掌柜卖过两年的酒水,他家的酒就算是放在整个南穰山地界都没人能比得上,尤其是昨日酒,那可是能够让人后悔的酒。”陆子煞有介事道。
“后悔,没错,就是因为可以让人后悔,能人往返过往,所以才卖的那么贵,可惜了,我这个人,这辈子最学不会的就是后悔这件事,所以我才说不如阳春酒,他酆久雪但凡给我喝其他的酒水,我都会念他一句话,就是这昨日酒最让我恼恨,你说这样的人,我能念他的好?”
宋听踉跄着站起来,怀里还抱着没开封的阳春酒,跌跌撞撞跑出屋,绕着巨柏边跑边笑,惹得其他住客苦不堪言。
“谁他妈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鬼哭狼嚎的,信不信老子一斧头劈了你?”
“这客栈有人管没人管啊,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的,你们就这么对待我们,信不信我拆了这里?”
随着声讨声加剧,客栈这头也坐不住了,接连跑出来五六位身强力壮的店小二,两人抱着脚,一人帮忙举着酒壶,剩下的几人分别拉着宋听的胳膊和脑袋,将他搬回屋子里,不久房间里传来响如震雷的鼾声。
这下旁边的住客又不乐意了。
“你们就不能把他的嘴给堵上,这么响,我们怎么睡啊,信不信老子一斧头劈了你们?”
“这客栈有人管没人管啊,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的,你们就这么对待我们,信不信我拆了这里?”
“太过分了,我们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清宝国拜访老佛爷,让你们这么一闹,觉都睡不好,要是明天老佛爷怪罪下来,你们客栈担当的起吗?”
有女人尖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