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娥说过来意,便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省的一抬头就看到那人不雅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那人才沉声道:“嗯,坐吧。”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强,离小娥尽管一直低着头,但也清楚地感觉到那人无礼之极的目光。
没办法,女人在这方面跟男人是没法比的,男人可以色眯眯地盯着女人仔细打量,而女人只能低着头,装不知道。
其实哪个女人在被男人盯着看的时候,心里都清楚的很,若是自己的心上人看呢,那就心里美滋滋的,时不时还会报以回眸,来个眉目传情。
若是自己讨厌的人看呢,那就是在心里咒骂不已,那你妈呢看,自己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德性,还盯着人家看。或者干脆直接了当地怒目而视。
但要是陌生的,不知底细的人,或者地位较高的人这么看自己,那么她们通常会装不知道,心里可能为自己的魅力窃窃自喜,也可能心中暗骂老色鬼。
而此时的离小娥就是在装不知道,但她的面颊却越来越红,心里介于怒火与自喜之间。因为男人若是见了不好看的女人,绝不会打量如此之久。
离小娥也不言语,又行了一礼,在那人侧对面坐了。
她坐下的同时,那人还不算过分,知道将自己伸在桌子上的双脚放下,小娥心里稍稍给他提高了点分数。
又是半响无语,那人似是想等小娥先开口,但那人现在在自己心里的评价分数还不及格,小娥不想理他。所以,就这两个人的房间,却沉默无语。
有人说,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这话似有几分道理。
果然,不一会那人先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歌唱得还行,就是人太木讷,你这样可不行啊。知道的人晓得你是来谢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叫来干嘛的呢,看你这不声不响,不情愿的样子。”
谁知不开口还好,开口就没好话,又让离小娥气得不轻。但这人说的也没啥毛病,占了小娥的便宜,还让她无话可说。
离小娥想了想,确实是自己不对在先,当下静了静心,压住心中的火气,笑脸相迎道:“公子说对了,小娥为人是比较木讷,尤其是对陌生人。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人似乎有些吃惊:“嗯?啥玩意?你不知道我是谁?”
“小娥不知,请公子告知。”怎么你很了不起,别人都要知道你是谁吗?可能也确实比较有名,宛姐虽然知道,却不告诉我。
“哈哈哈,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也挺有意思的。”那人似乎来了兴趣。
“把酒倒上,咱俩喝几杯,你这是来谢赏的知道不?要主动陪客人喝酒,不能让人家主动说。啥也不懂,还得多锻炼。”
我当然知道得主动,不过对你却是不想动,但人家既然明说了,并且是一副老人家教训小孩的语气,离小娥不得不站起身,到他身前倒酒。
离小娥边说边拿起一个杯子,将酒斟满,举着说道:“公子也不说自己是谁,是小娥不配知道吧,但为什么客人又肯重金打赏小娥?不管如何,这分感激是真的。小娥敬公子三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口气喝完三杯,离小娥已是玉面飞霞,她又拿起那人面前的酒杯,倒了满满的,双手端到那人面前说道:“公子请。”
那人见离小娥礼数周到,倒也不推诿,接过酒杯也连饮三杯。
“你坐吧,别那么拘束。”那人说完,便自顾拿起筷子吃菜。
离小娥乖乖地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着,即不动筷,也不言语。
又过了半响,那人将筷子一放,诧异地盯着离小娥,不满道:“怎么你是个木头人吗?推一下动一下?我不说话你便不说?”
“小娥木讷,不知该对陌生人说什么?”
“呵呵,你这跟我斗气呢是吧。”那人嘿嘿一乐,继续说道:“我是谁你早晚会知道,你没问过宛香云?看来你这人是有点冒失,来见客人,却连客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竟直称宛姐的名字,要知道宛姐在这逍遥城可是数得着的人物,谁叫起来不得尊称一声宛大人或宛老板,他却直呼其名,是真没规矩还是自持身份,觉得无所谓?
“小娥去找过宛姐,但宛姐不告诉我。”你俩倒好,一个不说两个不说,身份就那么神秘吗?
“哦。”那人往椅背上一靠,两臂伸开搭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倒是没往桌子上翘。
他闭上眼,将头靠在后面。缓缓开口道:“你这一曲唱了,算是有了成名曲,但后续也得跟上才行,不然也只是昙花一现。这里的竞争太厉害,多少美女风情万种,但也抵不过客人们的喜新厌旧啊。”
这话什么意思?似乎他挺在意自己的,离小娥又不知不觉给他加了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