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公服的中年捕头,后面跟两个小捕快,进入大厅举目环顾。
“人在哪?”中年捕头眼光凌厉,脸颊显瘦,留着短须,他侧头问领他们来的那个泼皮。
“张爷,就在那。”泼皮用手一指任思他们那桌人。
然后他又低声道:“我宛大哥也在。”
张捕头眼光往周遭一扫,先是看了看任思他们,然后又看到一号桌的锦毛鸡,二人目光相对,略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捕头带着人大踏步走到任思近前:“刚才谁打人?”
“我。”任思大刺刺地坐着,连看都没看他。
倒是离阳,一见捕头前来,慌得站起身,拘谨的站着。
张捕头看着几人,在路上时他已经听那泼皮说了事情大概,如今见了这几人便觉有点不好办。
敢光明正大的打人,捕头来了仍然淡定自若,都不拿大眼瞧人,这要不是傻子,那就是颇有底气,有恃无恐。
这几人是傻子吗?傻子能随随便便拿出二十两银子赏给这小地方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张捕头发出公式三问。
“他拍我们桌子,惊吓到了我的同伴,茶水也洒了,弄脏了我们的衣服。”任思不慌不忙,罗列着那个被打小弟的罪状。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在逍遥城是做什么的?”
“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那我怎么办案?”张捕头步步紧逼。
虽然逍遥城风清气正,但这底下的公务人员在哪都一样,必定是要搞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免得冲撞了自己人。
“你该怎么办案问我?那我觉得那狗腿子就是欠打,所以就轻轻踩了他一下,这事有什么难办的。”
“怎么办案我知道,但你连名字都不说,就不合规矩了。”
“如果我有错,自然会报上名字接受处罚,你觉得这事我有错吗?”
张捕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回头问那个领他们来的泼皮:“被打的人呢?”
那泼皮立刻对着在锦毛鸡那里,捂着腮帮子的小弟连连挥手。
锦毛鸡看到后,带着他一起来到任思这里。
“伤在哪?”张捕头问。
那小弟立刻把手拿开,脸上还有未擦净的鞋印,以及在地上蹭出的划痕。他含糊地说道:“他拿脚踩我,牙齿都被踢掉了两颗,现在嘴里还出血呢。”
“呸~呸。”他边说边拿着面纸,往上面吐了两口,果然还有新鲜血迹。
“这就是轻轻踩的?掉了两颗牙齿可构成轻伤了,你这次不说名字是不行了。”
那小弟听他说轻轻踩的,立刻又捂着脸大声反驳道:“哪里是轻轻踩的,踩得可重了,我挣都挣不开。”
任思听了莞尔一笑,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是轻轻踩的,你挣不开是你笨。”
“强词夺理。”锦毛鸡忍不住了,他实在看不惯任思的态度,这么多人围着他说话,还有捕头在,他却大咧咧地坐着。这明显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这逼装的比我还好呢,如果他真的很有身份,那自己也认了,但偏偏他连名字都不报,这张捕头怎么回事,对他也太宽容了。
“你打了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跟没事人一样,赶紧把名字身份报出来,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或者有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见不得人的东西?”
“哎呦~你这大帽子戴的,我不说名字就是奸细?何况我的名字不是见不得人,只是怕说出来会吓到人。”
任思也不欲与他过多纠缠,侧过脸问张捕头道:“这案子简单明了,到底该怎么办?你这捕头拿不出个章程吗?”
张捕头冷眼看看任思,又看了看锦毛鸡,开口说道:“案子是很简单,但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