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隐有炊烟。
饶是马皇后内心也对秦王晋王两个儿子,既是伤心又是又失望还有愤怒。可见到他们满是鞭打伤痕的后背,也不免垂泪哭泣。
又听闻老爷子罚两个儿子,徒步回凤阳祭祖宗,更是亲自下厨,为两个要幡然悔改的儿子,准备干粮。
天下母亲都一样,儿子再错也是自己的儿子,总是固执的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改,能好,能变。
偏殿之中,朱标和秦王晋王对坐,朱雄英站在一旁。
“但愿这次你俩能吃一堑唱一智!”朱标叹口气,对两位弟弟说道,“以后,要好好想想,怎么做贤王,明白吗?”
“大哥,弟弟明白了!”晋王低声道。
“这次父皇责罚你们,其实也是爱护你们!”朱标又道,“若他老人家真从心里恨了你们,焉能让你们活着?你们日后好好思量,不用想我这个当大哥的,多想想父皇母后!”
“父皇一世英名,到老了还要被儿女连累名声,你们羞不羞?母亲一把年纪了,还为你们亲手整理行囊,你们愧不愧?”
闻言,秦王晋王低头不语。
片刻之后,晋王低声道,“大哥,弟弟知道,此次的事,多亏了您!”说着,顿了顿,“若不是您在父皇面前斡旋,朝堂上让那些臣子帮我和二哥说话,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了结!”
“我是你们大哥!”朱标摆摆手,苦笑道,“一母同胞,总不能看着你们真的夺爵圈禁吧?”说着,又郑重道,“争点气,我现在还能护着你们,总有护不住的时候!”
“大哥怎么会有护不住的时候!”秦王笑了下,“从下到大,弟弟闯祸,都是大哥出面。”
“你住嘴!”朱标怒道,“多大的人了,这话还随便说!”
这时,晋王朱棡看看默不作声的朱雄英,“这次,也多亏了英哥儿,在朝堂上那番话,我们都明白。看似是在骂,实则实在劝老爷子,还一个劲儿的给老爷子和我们哥俩台阶下!”
“三叔严重了!”朱雄英笑道,“你们都是侄儿是亲叔叔,侄儿也不能看着你们受罚不是!”
“英哥儿好!”秦王也开口,“到底是咱们骨肉至亲的侄儿,心里头有咱们!”
就这时,内侍来报,太子妃带着朱允炆来了,在外面求见。
朱标思索片刻,便让内侍让她们娘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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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见过大嫂!”
两位藩王对吕氏倒也恭敬,不过看着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眼神中没有多少亲近。
倒也难怪,他们自小都是和朱雄英生母常氏一块长大,在他们心中,真正的大嫂只有故去的太子妃才是,眼前这位,礼法上过得去罢了。
吕氏侧身,不受全礼,笑道,“两位叔叔无需多礼!”说着,一推眼神对两位藩王有些陌生的朱允炆,“炆哥儿,见过你二叔三叔!”
“侄儿见过二叔三叔!”朱允炆乖巧行礼。
秦王朱樉颔首,“嗯,炆哥儿都这么大了,比上次见,高了一头还多!”
晋王朱棡看了朱允炆几眼,笑道,“英哥儿的长相随了大哥,炆哥的相貌,却是随了大嫂!”说着,又道,“文文静静的!”
吕氏笑道,“这孩子性子是随我,文静稳当,喜欢读书写字。”说着,又道,“不过,他平日对两位叔叔可是崇敬得紧!”说完,看了朱允炆一眼。
后者马上开口,“侄儿久闻两位叔叔在边关的赫赫军功,心中敬佩,也有些许的向往。可惜侄儿弓马不好,不然等侄儿长大之后,就跟着二叔三叔,一块镇守边关!”
“好好的孩子,被他娘教得两面三刀。若真是能做到七窍玲珑也就罢了,偏这般生硬!”
闻言,朱雄英心中暗自腹诽。
吕氏带着朱允炆过来的意图,他一清二楚。不过就是想让朱允炆,在两位藩王面前露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