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口打入,落在朱雄英熟睡的脸上。
光芒下,他嘴角有些晶莹,睫毛随着呼吸闪动。
他在床上侧躺着,双腿紧紧的夹着杯子,怀里还抱着枕头。
“吧唧,吧唧!”
一个梳着冲天辫的男孩,站在他的床边吃着包子,乌黑的眼睛不停的看着他。
见朱雄英许久都没有反应,把包子凑到朱雄英的嘴边。
“大果,起来吃肉包哩!”
嘴里忽然涌进来黏糊糊的一团,朱雄英马上惊醒。
刚要发怒,看清眼前的男孩,擦嘴笑道,“大早上就祸害我!”说着,伸手去挠孩子的嘎吱窝。
“哈哈哈哈!”男孩悦耳的笑声在殿中想起,“皇祖母,大果挠我痒哩!”
这男孩不是旁人,正是朱雄英的同母亲兄弟,方四岁的朱允熥。朱雄英的生母,在生下这个孩子的当月,就病逝了。所以这兄弟两个,都是从小带在马皇后的身边,当成了心肝。
“哈哈,哈哈!”朱允熥在朱雄英的怀里笑成一团。
马皇后听到孙儿的打闹声,在外头笑道,“英哥儿也不知羞,你弟弟都i起来了,就你还懒床!快点,不然一会读书晚了,你爹又要骂你!”
“孙儿知道了!”朱雄英放下朱允熥,从床上起来。
忽然,小小的朱允熥看着朱雄英的下面直眼,“大哥,你下面怎么翘着哩!”
“尿憋的!”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的背过身,不等宫人进来,就自己穿上裤子。
“我每天都是尿憋醒的,怎么没这么大?”朱允熥咬了一口包子。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朱雄英顺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贾贵,贾贵!”
“奴婢在!”殿外头,贾贵跟挎着盒子炮的翻译官似的,嗖嗖的蹿过来,“奴婢该死,殿下起身了,奴婢都不在身边伺候!”
随后,一群宫人伺候着朱雄英洗漱完毕。
他刚出门,还没坐到饭桌上,就见朴国昌从外面进来。
“娘娘,陛下那边,召皇太孙过去!”
“呀,这么早!”马皇后皱眉道,“英哥儿还没吃早膳呢!”
“那奴婢就在这等!”朴国昌笑笑,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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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懒虫儿!”
马皇后给朱雄英盛粥,笑骂道,“你皇爷爷和你爹,天不亮就起来处理朝政了,你还睡到太阳都照屁股了,该打!”
“孙儿这是趁现在能睡的时候多睡!”朱雄英笑道,“不然以后那么忙,睡觉都没功夫!”
“贫嘴!虽说俺宠你,可你也要知道皇家子孙呀,不比常人,你将来的担子呀,不轻哩!”马皇后宠溺的说道。
“哎,像皇爷爷那般勤政,还有什么乐趣?”朱雄英笑道,“百官已睡他未睡,百官未起他先起,不如江南富家翁,日上三杆犹抱被!”说着,顿了顿,“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累不累!”
“你个小猴儿!”马皇后笑着,用筷子轻敲朱雄英的脑袋,“连你祖父都敢调侃!”说着,又道,“他拼死拼活的干,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将来少吃些累?”
闻言,朱雄英低下头,默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