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能大致感受到现在对方的情况,这纯属是没话找话。
焰灵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嗫嚅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低声解释起来,“我暂时用不出来。”
“哦?”秦昭微微一笑,“那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听到这话,焰灵顿时皱起眉头,有些淡淡的不悦,沉声道:“你不必得意,我不过是此时状态并不圆满。”
秦昭眉梢微挑,反问道:“连天地之灵都会找些理由吗?那不妨我们将这次决战推迟一百年?”
说话之时,声音平淡,言语之中却透露出十足的嘲讽之意。
焰灵闻言却并未动怒,反而沉默下来。
双方都不是凡俗之辈,自然明白但凡战事,从来不会仅考虑某时某刻,某种状态下的战力对比。
这与所谓的公平无关。
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从来不是说力强者便可胜人。
而且此时其实她已经占了便宜了。
最起码对方已经放弃了最有利的主场优势。
如果在夏阳宫战斗。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天阙棋局的环境下,她取胜的概率恐怕还不足一成。
“你说得不错。”焰灵表情平静下来,大方承认了自己的问题。
这回秦昭反倒是皱了皱眉。
他原本观察这焰灵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认错的才对。
刚刚他那番话是为了激怒对方?或者跟对方辩论,来争取其他机会?
当然不是。
这次两人根本矛盾在于理念之争,而非生死对决。
比的是谁能够在秦萱心里占一个更大的“理”字,若是一味争强斗狠,反倒是舍本逐末了。
而在先前,焰灵已经在无形中输了一局。
不过她现在这种坦然的态度,又将那些许不足抹掉了不少。
秦昭也没有继续纠缠,点了点头,准备再说些其他的垃圾话来拖延时间。
而在这时,焰灵却猛地心中一凛,忽然有些反应过来秦昭的目的,顿时在心中暗骂一声。
她想到,自己再怎么拖延也没有意义,终究还是要有一战。
反而是对面,领域的使用消耗本身并不大,这只是自身修行感悟法则的延伸,借助的其实是天地之力(焰灵并不知道秦昭借助的其实是众生之力)。
相当于找到一个支点,依靠自身力量来撬动整片天地。
虽然她没想明白为什么秦昭要拖延时间,但显然自己不能让对方如愿以偿。
想到这里,焰灵并未继续说话。
一道金焰一闪即逝,趁着秦昭张口欲言的功夫,引动天地缝隙间的法则,化作金焰燃烧在了此时他所在之处。
然而这一击还未落下,她一双黛眉就已经紧紧蹙起。
并非是因为对方身形瞬间便消失不见——这一点她早有预料,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易便攻击得手。
让她暗自凛然的是自己所召唤的火焰强度!
刚刚只有区区直径三米左右的金色火团出现。
这未免有些过于弱小了。
即便对方以领域之力覆盖了周围天地,但领域毕竟不可能取代真正的天地,法则终究还是存在的。
以她的灵魂本质,绝对不应该在这种级别的领域之中被压制到如此程度。
“这个领域很古怪……”焰灵心中暗道。
另外一边,在她发动攻击之时,秦昭就已经早有准备了。
虽然之前嘴上没停,但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
见到金色的火焰在虚空中陡然出现,他不敢大意,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处,转而又在焰灵身后现身。
这便是众生囚笼的第一重作用——空间掌控。
其实这个能力,等于深化了琼楼境的玄妙。
在琼楼境时,就已经展现出一定的空间掌控异能,万里神游之时可以随意出现在任意一处。
不过当时的他还只能移动阴神,无法像现在这般,在领域笼罩范围之内随意移动。
与此同时,在他的识海紫台之中,有特殊波动出现,相同的紫台之上,他先前站立之处忽然有一团巨大的金色火光虚影剧烈燃烧,仿佛要烧穿整片空间。
秦昭见状心中一凛,暗道这天地灵火果然不可小觑,若是不加防范,说不定还真会让对方破了自己的领域。
不过,既然现在识海紫台中同样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明显标识,自己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心神一动,现实中相应位置的众生之力顿时浓郁了数倍。
原本那团极为巨大的火球,顿时被压缩到了不过三米直径,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这便是众生囚笼的另一重作用——预知。
这个能力,应该在一定程度上收到了他觉醒的道级神通——先天破妄神眸影响。
要知道,他那只神异的纵目,可是有着未来视的能力。
“搞偷袭?天地灵火也不过如此啊。”戏谑的话语声响起,现在的秦昭倒是时刻不忘扰乱对方心态。
说话的同时,他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做剑指向前划去。
浓郁的众生之力,在有若实质的神魂之力包裹之下,化作一道剑芒在空间之力作用下瞬间便闪至焰灵身前。
外形似剑,其真实威力却比任何神剑都强上无数倍。
而且这道攻击专攻神魂,对灵火意志威胁极大。
焰灵倏然转身,紧抿双唇,眼瞳之中金焰剧烈跳动着,直面这道攻击。
虽然如今灵性大涨,已经与人族无异,但她的情绪却并不似人族那般容易波动,对于秦昭的调侃更是充耳不闻。
对她来说,此时只有取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她右手并指如刀,掌上燃起灿金色火焰,瞬间挡下这道攻击。
“乒!”
伴随着破碎声响起,秦昭发出的那道剑芒被瞬间打散。
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攻击!
剑芒之中的众生之力,裹挟着碎散的神魂力量继续扑了过去,焰灵脸色顿时剧变!
“妹妹,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忽然一道柔和的声线在四周空间中响起。
在“秦萱”眼眸之中,跳动的金焰之外陡然燃起一圈银色火光,将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