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属于他所说的保护范畴内的褚渊呢?
所有人都会得到的保护呢?
为何偏偏没有保护到褚渊?
“阿渊与我们走散了!”南宫煦从后面大步跨上前,他的衣衫似是被扯坏了大片,手臂上露出一条极深的伤痕,而他十根手指头上更是沾着被磨破后的血迹,血迹中裹着灰尘,污秽不堪。
顾不得身上的狼狈,紧张兮兮地过来对墨星染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他不知为何就突然不见了……明明开始时我还与他说着话,要是我多注意些,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他出来!”
墨星染伸手拉住他,扔给他几瓶丹药,“先处理伤口。”
南宫煦手中攥着那止血丹,自责内疚的情绪恣意地涌了上来,眼圈红红的,“对不起,都怪我!”
墨星染再是看向司临玄,身上除了沾上些许灰尘后,依旧是那温润如玉的模样。
包括其他人。
墨星染紧紧握住拳头,眼底冷如冰窖,“司临玄,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轻易许诺,为了自己那可怕的自尊心而白白搭上别人。”
她分明告诉过他,那里危险。
他为什么还要那般一意孤行?
司临玄眸眼轻垂,睫毛微微覆下,遮住那眼底泛滥如水藻似的复杂情绪。
他喉结滚动,低声说道:“我要以大局为重,我不能为了一个阿渊,让其他人都置身于危险之中。不是么?”
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
所以便是为了大局,要强行进入那一条危险道路,在最终还是割舍了褚渊,任由他一人在那里面自生自灭。
墨星染忽然觉得世家之人,不过就是一丘之貉。
你能相信他们什么?
什么都不能信的。
墨星染的唇角扬起讥诮至极的笑容:“是,那你就守好你的大局,保护好在这里的其他人。我的阿渊,我自己去找。”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冲动地感情用事,可那一种有些害怕失去的情绪就这样翻涌在她的心头,毫无顾忌地在她心脏里攀转轻撵。
不断叫嚣着,凝聚成一道坚定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掷落。
她要去找褚渊。
她转身站在洞口前,身形纤细,却又镌刻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大。
“南宫煦,你在这里先休息,我进去找他。”
“好!”南宫煦喉咙里酸酸的,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对了!我最后看见他的地方,有一座石像!”
墨星染点点头,那身影立即没入那一片黑暗之中。
南宫煦巴巴地望着,提心吊胆地祈祷着。
你们一定要平安出来啊。
墨星染带队的那几位弟子面面相觑,似是也有些无法认同司临玄的做法。
什么是修炼之道?
他们从一开始便觉得不是不择手段地变强,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大局,去抛弃了一个孩子。
墨星染从进入这里后,手上的羁绊之环便彻底显现出来。
羁绊之环显现的光芒纵然微弱,但是却能照亮脚下的路。
只是墨星染仍旧无法判断出褚渊的位置,只能一处一处去寻。
她只能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返回到分岔路口,再是在此基础上,重新走回了一开始的路。
那一条,充满着危机的路。
“褚渊。”她一遍遍地呼唤着褚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