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撤开,丢脸!
为什么偏偏要在她最讨厌的人面前丢脸这么多次?
叶璃气匆匆跑出去,头疼胸闷的症状也紧跟着出现。
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
任母和莫岐山急匆匆赶出来,手里捧着水和药丸,莫岐山说道:“丫头,你这是中暑了,赶紧把解暑的丸子吃一吃。”
“啊?”叶璃也怀疑自己是中暑了,原来还真是。
任母喂了叶璃药丸和水,莫岐山给叶璃在后脖子上抓痧。
叶璃仿佛回到了过去被外公抓痧“虐待”的场景,一时百感交集。
疼,是真踏马的疼!
屋里的任骏看向门口两个长辈照顾着的叶璃,不由瞥了一眼站在身边无动于衷、表情分外冷酷的莫南谦,打趣道:
“你不是有事先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专门回来送解暑丸子的?”
他刚才可是看到,莫南谦用眼神示意莫岐山,把药丸送过去给叶璃。
“并不是。”莫南谦嘴角一动,把目光从叶璃身上收回来,眉眼无情。
“南谦,我觉得你变了很多。”任骏说道。
“哦?”莫南谦瞥了他一眼。
“我说不上来,就是变得很不一样。”任骏以前在竹溪大队插过队,最开始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莫南谦。
那时候这贫苦的少年虽然沉默,却对生活充满了积极的向往,人聪明动手能力也强,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他们年纪相差十岁,却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后来自己因为表现突出,得到了大队里去工农兵大学读书的名额,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保持书信往来。
这个在乡野里长大的少年如今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但印象里,莫南谦不该是如今这般。
就好像这青年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冷酷肃杀,历经沧桑,尤其是眼神,太过深沉,常常让人不寒而栗……
是生活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了么?
但是刚才看莫南谦示意莫岐山把药丸送过去给小姑娘的时候,任骏又觉得过去认识的那个乡野少年依旧有着温情。
莫南谦没言语,经历太多苦痛,日夜折磨,这世上无人能倾听。
他的视线轻轻放在供桌上的座钟上,若有所思。
这是沪市产的“666”牌座钟,如果打开座钟后的小门,可以看到钟芯为全铜质地,钟芯左下角刻有生产日期,这样一台座钟在如今市场上很热销。
任骏说:“你要是实在喜欢,等改明儿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托人帮你买一台呗!”
现在周围人结婚,除了过去必备的“三转一响”,还得必备三十六条腿,最近又渐渐兴起了这台产自沪市的高级座钟。
这台高档的座钟算是目前华国的钟表名牌,即使有钱也不好买,需要票,没有票有钱都买不来,跟有钱买不来“凤凰牌”自行车一个道理,除非有后门。
当时还是他弟弟结婚的时候,他想办法买来送弟弟作为结婚的礼物。
任骏见莫南谦似乎格外中意这台座钟,每次有空来家里,总是盯着它出神。
这在旁人看来,不是喜欢这台座钟,就是想结婚了。
莫南谦始终没有言语,嘴角只是略略勾了勾。
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将走一条和前世完全不同的路。
曾经失去的,他会再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