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的卧室离卫生间只有一个小拐角的距离,很快走到了衣帽间的推拉门。
半蹲着拉开推拉门,摸索着找到行李箱。在里面,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水蓝色编织网,里面装着的是很多应急药品。
临行前,母亲把每一种有可能用到的大小医用品,有纱布,创可贴,也有感冒颗粒,胃疼,烫伤药……种类繁多,却很有条理地排列在内。
再一次较重地呼吸了一口,这使得我好受了一些。我在里面翻到了脱脂棉,我甚至还记得当时觉得这一塑料包装袋,实在是占位置。但又或许是受到了冥冥中的一丝牵引,什么东西驱使着我把这个带上。
很庆幸,在此等时刻,派上了用场。
Oliver从客厅走过来,他人未至,声音却先一步传来:“Baily,你洗完了吗?洗完我就进去洗咯。”
我顾不上搭他的话,呼了一口浊气,从神经传来的是令我皱眉的腥气。
卧室里只留着一盏台灯,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晚上,不是很想把卧室里弄得太明亮,有台灯足以满足我对学习的需求,觉得氛围感也更浓一些。
他见我蹲在地上,拿着脱脂棉准备放在鼻上。还有一只手还带着刚才洗完澡的毛巾,先行捂着鼻子周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想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你…鼻子…?”说了一半,他又想蹲下来帮我拿棉花。
给他回应的,是我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声气声“呃……”给他示意没关系,自己可以处理。
我甚至有些难过,咬了咬嘴唇,因为从经验判断出这一次的鼻子很难受,有些严重了。
有些害怕止不住,脑子运转也有些慢。本能地又快步走去卫生间,浸湿了已经掰小了的脱脂棉,塞进鼻孔。
这时候,所有的知识才涌来。首先是,在国内大学上的航空医学课程,航医和我们特别强调过:遇到这种事情之后,不能抬头。
这本就是一个存在了很多年的误区。人们总是不多加思考的,觉得那肯定是头往后仰才能止住呀。
事实上,表面上可能是止住了。但是这至于其中的管理相连,弯弯绕绕。鼻腔与脑部连的如此近,是否有更多更深层的影响,也就未可知了。
至于这用水湿润,则是为了避免在把棉花拔出来的时候,过于干燥,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从鼻下传来的感受很明显,是温热的液体的涌动。整个鼻腔都有些膨胀。
鼻腔和喉腔又是相关联的,正想着今天该如何善后。嘴中一阵涩味,吐出了一口,我没有多看,只是打开水龙头不断地冲洗着。
又用自来水沾湿手指,在脖颈处拍了拍,在印象里好像也是急救的办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Oliver也没有催我,只是耐心地等我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