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儿第一次能清晰的听到声音,太兴奋了,一直拉着梅寒裳说话给他听。
看他眼睛里放着光的样子,梅寒裳也为他高兴,就对他说了好多话,一边说一边打手语。
吴哥儿就像海绵吸水一样,迅速地吸收着养份,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学会了说常用的短语。
等着梅寒裳困得不行的时候,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丑时了!
见梅寒裳看时间,吴哥儿也意识到自己的打扰,连忙站起身来,用笨拙的口吻说:“太晚了,我走了。”
梅寒裳没跟他客气:“好,明天我们再聊。”
她起身帮吴哥儿开门,门一打开,看见门外靠在墙边东歪西倒打瞌睡的雨竹。
“雨竹,你做什么?”梅寒裳意外地问。
雨竹一惊,连忙揉揉眼睛道:“奴婢是想着守在小姐门外,若小姐有什么吩咐,奴婢也能支应着。”
梅寒裳失笑:“支应什么?在家的时候,我都不用你守,在外面就更不用了。”
“就是因为在外面,才会有诸多不便嘛……”雨竹小声说着,悄悄瞄了眼梅寒裳和吴哥儿。
瞧见他们两个好像状态正常,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样子,她的心里暗暗松口气。
小姐到底还是有底线的,大略最过份也就是之前抱了那一下吧!
“瞧你困得都睁不开眼了,还支应什么啊,快些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梅寒裳并不知道雨竹内心所想,催她去睡觉。
雨竹瞧见吴哥儿进了隔壁的房间,落了门栓,才对梅寒裳道:“小姐,奴婢瞧着您进去栓好门,再睡。”
梅寒裳摇摇头,进屋落了栓。
雨竹这才终于彻底放心,进了她和追云住的房间去。
梅寒裳是真的困了,进屋宽了衣散了发躺在床上,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个梦,看到临别前,吴哥儿拉她到一边,将那把锋利的小刀塞在她手上,打着手势对她说:“谁欺负你,就用刀扎他!”
她甚至感觉到了梦里的自己,内心充盈的那种离别的愁绪!
她被刘菜花拉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村子,眼中落下不舍的泪水。
她陡然惊醒过来,愣了许久才回味过来,这是一场梦。
眼角微凉,她抬手去摸,摸到了一片冰冷濡湿。
原来,她真的哭了。
擦去眼泪,心底却莫名有种惆怅,她睡意消散,研究起自己的情绪来。
为什么她会哭?是原主留给自己的记忆太过深刻,才有共鸣的吗?
正想着,忽然“砰”的一声响,外面的月光忽然泻进来大片。
她坐起身,探头看向窗户,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外的灵巧地跃了进来!
她全身绷紧,沉声问:“是谁!”
那人不说话,三两步走到床前,伸手就来抓梅寒裳的胳膊。
梅寒裳灵巧的一个翻身,缩到床里面,高声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站在床前的男人黑布蒙面,眼中精光四射。
他“嘿嘿”一笑,朝着床内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