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国公点头:“那倒是有的,往日里我就瞧过一个大夫,他的药从来没有方子,只有熬好的汤药,为的就是不让其他大夫学了他的去。”
“正是如此,女儿当年跟着学习的那位郎中也是如此,他的外伤药是一绝的,他将所有的外伤药都装在一模一样的瓶子里,瓶底写上只有自己才能懂的字,这样就不怕别人偷师了。”
她说着看向何穆红:“二婶子,这件事当真怪不得我的,我哪知道四妹妹用偷的呢,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何穆红瞪眼:“什么偷鸡蚀米的!”
梅寒裳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侄女用词不当。侄女才刚开蒙不久,学点皮毛就乱用,是侄女的错。”
但郑苏苏却掩了帕子,将翘起的唇角强行压下去。
说话间,雨竹和何穆红的丫鬟就拎着医药箱来了。
梅寒裳接过医药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瞧见里面放着各种奇怪的东西,然后就是一堆瓶瓶罐罐。
梅寒裳指着那堆瓶瓶罐罐道:“二婶您看,我的药膏都是一个瓶子吧?”
她说着还将这些药瓶都翻过来,底朝天:“你们瞧,每个药瓶的底下都写着字,这些字只有我自己懂是什么意思。”
郑苏苏瞧了,脸带笑容地看向何穆红:“弟妹,看来这都是误会了。”
说着她看向梅羽兰:“兰儿你也是,跟自家大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想要用她的药直接说就好,即便只剩下指甲盖大小,她也定然不会吝啬的。现在搞成这样,啧……”
梅羽兰有苦说不出。
原想着来找梅寒裳兴师问罪,结果罪没问成,自己烂了脸倒成了她的过错!
她真想上去对着梅寒裳的笑脸一阵乱挠,但瞧着高高在上坐着的振国公,又没了胆气。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错!罢了,脸烂了就烂了,容毁了也只能自己受着吧!”何穆红冷声对梅羽兰斥道。
梅羽兰本就气闷,现在见自己的亲娘也来怪罪,顿时有点扛不住,掩着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何穆红拉住她的手:“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跟我回去吧,往后也少往你祖母那边去了,省得你那脸将祖母给吓着了!”
明着是骂女儿,暗着是将梅老夫人给抬了出来。
振国公府谁不知道呢,梅老夫人对四小姐是偏爱的。
梅羽兰的脸变成了这样,就算错是梅羽兰的,但知道跟梅寒裳有关,梅老夫人少不得也得怪罪她。
郑苏苏立马喊道:“弟妹留步,既然裳儿这有那么多药膏,总有法子治了兰儿的脸吧!”
何穆红停住脚步,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瞧见郑苏苏一直给她使眼色,梅寒裳微笑着走上前去,对何穆红道:“二婶,您别着急,我这不是还有外伤圣药么?”
梅羽兰眼中闪过期盼。
虽然她恨梅寒裳,但她更怕自己毁容,此刻也不管自己跟梅寒裳多大的仇怨了,先治好脸是正经。
梅寒裳捕捉到梅羽兰的眼神,悠悠道:“这药抹起来也是有讲究的,得我亲自来,这样吧四妹,每日早晚我去你院中给你抹药。”
梅羽兰有点迟疑,她还是怕中梅寒裳的圈套。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何穆红道:“既然如此,我就将羽兰交给大小姐了,想必大小姐定然能让她的脸好起来的吧?”
“那是自然的。”梅寒裳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