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原主就是那种柔柔弱弱总被人欺负的,所以她瞧见这样的,就非常有同理心。
“你叫什么名字?”梅寒裳问她。
“我叫孙箬,家父是吏部的一个六品小主事。”孙箬将自己的家世也一并说了。
在这个女学中,到哪别人都会问家世,所以孙箬介绍的时候就干脆说了。
梅寒裳点点头,问:“刚才那位赵小姐是什么来头,怎么看着很牛的样子?”
孙箬左右看了眼,放低声音道:“赵小姐闺名如楠,他父亲是吏部侍郎,是我父亲的上司。”
说到这话,她的脸色黯淡下来。
梅寒裳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孙箬甘愿被赵如楠当枪使来对付她,原来是怕自己的爹在工作的时候被人穿小鞋啊!
如此看来,这个女孩子倒是个懂事的。
拍拍她的肩膀,梅寒裳道:“你也别太怕了,这女学的事情未必就会影响到你爹。”
孙箬垂目道:“我爹刚刚从外省调任进吏部,与同工们都不熟悉,平素回来偶尔也会跟我们感慨,在吏部做事情如履薄冰的,我现在在女学,又怎么敢不让着赵小姐一些……”
“可你听她们的话对付我,就不怕得罪我爹吗?”梅寒裳笑问。
孙箬被问住了,思考了一瞬呐呐道:“我没想那么多……”
她说着又对梅寒裳行礼:“之前是我鲁莽了,梅小姐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梅寒裳将她扶住:“赵如楠这些人是欺软怕硬的主,你一次让她们驱使,她们就会次次都来驱使你,并且看不起你。
“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我想你爹定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前程是由女儿的委屈求全换来的吧?”
孙箬点头。
梅寒裳松开她:“好了,今日的事情就算了,日后你别再被赵如楠驱使了。”
她说着就往外走去,却被孙箬拉住。
她满脸感动道:“您的衣服染了墨汁,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那还有一套衣衫,可以给你换上。”
梅寒裳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大概你的衣衫我穿不了。”
孙箬比她矮半个头,她的衣衫自己如何能穿?
“那……怎么办……”
“无妨的,我的丫鬟那该带着干净衣衫。”梅寒裳回答。
她去找雨竹给她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谁知道雨竹脸露窘迫:“小姐,我忘记带了,不然我现在回去拿?”
梅寒裳想想也好,便对她道:“那你快去快回,赶在下次下课的时候拿过来就行。”
雨竹立刻回答:“定然是没问题的,这里离振国公府还是很近的。”
她立刻就走了,剩下梅寒裳自己一个人。
梅寒裳在包袱里拿了小点心吃了两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去上课。
正往里走呢,看见小姐们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孙箬迎面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梅大小姐,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梅寒裳一头雾水:“瞧什么?”
“康王在太学下棋赢了裴博士,裴博士不忿,发出纳贤书,广邀太学的学生跟康王一较高下,若是学生赢了,便可以被裴博士单独亲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