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询此时端坐在龙椅上静静听着谢方叔参本,在赵询身后不知为何曾经道德先天死后便不再的卷帘再度被赵询挂在身后,似是身后有什么人不能轻易示人。
待谢方叔说完,赵询只觉得神情难堪,他望着垒成山的弹劾余玠奏本感到骑虎难下。
赵询自己这几年已经逐渐开始怠慢朝政流连后宫,可对于军事国策还需他拿主意,特别是南阳出来的那几位将军,对于南阳的事他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如此上心,只能说心中还抱有一丝期望吧,希望重新得到老师的重视。
只是年初来关于余玠弹劾的奏本如雪花一般飘进后宫,从开始的置之不理到如今不得不出面应对让他心感焦烦,他只想早点处理完回到后宫去搂一搂那异欲奇香。
“将在外,文臣理当对武将多多宽容,蔺相合方天下和,而不是一味争权夺势窝里斗。”
虽然赵询久未处理朝政,但心里还是门清将这件事看成了文臣武将争权夺势的党派之争。
当他说完,殿下唏嘘一片,许多人站列出来义愤填膺道:“陛下,自古以来军权皇权都是极为敏感之事,特别宋朝开国太祖皇帝便三令五申要求军中做到,兵无常将,将不识兵,虎符一分为二管制。”
“这些举措对余玠来说统统都没有。余玠三年来在巴蜀是协管三军,兵不认符,只认余玠。”
“可谓是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宋朝天子诏。”
说到此赵询内心是咯噔了一下,确实如此,早期自己尚处理朝政之时,余玠张钰王坚几人都是常年轮调,何时起?
赵询还在内心思索自己遗漏的疑点,徐清叟已经示意一旁之人站出来说道:
“更为主要多年来余玠不仅有统兵权,粮草的运输及储存由余玠独揽安排负责,染指后方粮草运输这已经是有謀逆之心大忌讳,史书多少因为查出偷偷积蓄力量被迫提前造反的案例的。”
哗。
此刻徐清叟也站了出来加剧点火道:
“陛下垂爱余玠我等知晓是陛下圣明,肯重用胆谋之将。”
“但余玠不似旁人,余玠乃南阳书院学子,其南阳书院一派都是不知君只知师的大逆之徒,此等将帅若放之任之任由其在边疆不受管控未来将威胁陛下皇位。”
此刻赵询已经面露难色,谢方叔明白赵询已经到了从坚信变成了怀疑,内心举棋不定。
他痛心疾首跪下:“陛下....”
“陛下您想想这些年来南阳书院所做之事。”
“孟珙拥兵想招抚降将,曹友闻在巴蜀非议立储,余玠张钰王坚更是在此殿中对陛下大不敬,如今余玠这般脱离规制姑且不论,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谋反的实力,将帅可废,江山不可亡啊,陛下!”
身后百官同样跪下:“陛下,将帅可废,江山不可亡啊,陛下!”
“陛下,太祖祖训莫不可望!”
哎。
赵询何尝不知太祖祖训,杯酒释兵权他又何尝不想去做,只是他的性命老师那里可是握了一半,孟珙之事后他明白压垮自己性命只需要轻轻一根稻草了。
“好弟弟,他们都说将帅可废,江山不可废,区区余玠而已,又怎能抵得过你身下这至尊之位。”
赵询的磨蹭不决终于引来了卷帘身后的嗔怒,一个女子声音隔着卷帘似在赵询耳畔响起。
“我老师那拥有我一半性命……”赵询想说当年之事已让老师十分抵触,若是再生嫌隙怕是自己性命将要不保。
“你放心,你只需做皇帝该驾驭臣子的事,至于其他.....”
呵。
“等你所谓的师伯离开龙脉,我刚好也能将你心心念念的双修续命之法传授给你。”
女子的声音带着蛊惑让赵询心动不已。
是啊,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会让一个不受控制的臣子提着刀天天在自己门口打转。
但…….
“你是愿意将性命托付给一个愚忠苍生的老师,还是愿意托付给一个一心为你的姐姐。”
“朕明白了。”
托付给将苍生看的比自己重要的老师,不如托付给一个愿意分走自己一半财产却心甘情愿的女人。
“传旨,以金牌密令召余玠还朝。”
说罢,着重赵询吩咐道:“并且告知不准其向任何人透露自己行程。若有违抗,謀逆之罪处理。”
“陛下圣明。”
百官高呼一声,谢方叔与徐清叟互相对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散朝之后二人来到谢府一间密室等待片刻后一道鬼魅身影凭空出现。
女子姿色妖媚,衣衫不整,半露酥肩,香艳的脸颊上汗水沾满了青丝,似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拜见阎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