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将军,你有何事?”舒涵上前一步问道。
韩烈此时精神有些萎靡,沉默片刻,勉强振作精神,朝舒涵拱拱手:“太子殿下,这两名狱卒兄弟,是见这天寒地冻,才给了我和培虎一壶酒暖身子,完全是一番好意。”
“还请殿下看在末将……”
他突然沉默了,接着自嘲一笑:“都已成阶下之囚,还谈什么末将……还请殿下能够放过两位狱卒兄弟,要罚……就罚我们好了。”
“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酒是我们喝的,殿下打我们二十大板就是!我要是邹一下眉头我就不是我爹生的!”
韩培虎跟着朝前一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舒雪看着两人,暗自点头。
单看品性,这对父子还是不错了,也不枉费自己冒着严寒,跑来这里一趟。
不过,她依旧装作置若罔闻,回头喝道:“怎么还不拖出去?要本宫亲自动手?”
王狱丞连说不敢,慌忙指挥人将两名狱卒押走。
舒雪眼看着众人离开,又对王狱丞道:“老王,为防他们作弊,你也跟出去,数好了,二十大板,少一板子,我唯你是问!要是敢不用力,后果自己掂量吧!”
“是是……”
王狱丞连连点头,二话不说跟了出去。
舒雪得理不饶人的做派,让韩家父子有些反感,韩培虎气不过道:“公主殿下,您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话音刚落,便招来韩烈的呵斥:“放肆,怎么跟公主殿下说话的!”
韩培虎似乎很怕他老子,被骂的缩起脖子,却不料舒雪突然抬掌:“韩烈将军,你别插嘴,让他说,本宫想听真话。”
“真让我说?”
韩培虎有些诧异,撇了撇嘴,冷笑道:“好,既然公主殿下要听,那我就说出来……”
“韩培虎!”韩烈瞪眼怒吼,仿佛即将发怒的雄师,满脸怒气。
“爹,你冲我吼什么!是公主殿下让我说的,她既然想听,就让她听好了,过了明天,就是想说,只怕也没机会了。”
韩培虎忿忿不平的一番话,将老将军说的哑口无言,随后冷笑道:
“公主殿下,我知道,你认为那天刺杀太子的人,是我们安排的,所以故意跑来报复,对不对?”
韩培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们现在身陷囹圄,没办法洗清冤屈,你想怎么样,尽管冲我们来好了,何必伤及无辜?”
“如此仗势欺人,不是大丈夫所为!”
说完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呵呵,好个仗势欺人!好个大丈夫!你们护卫不周,害得本宫和太子差点死于非命,你还有理了?”
舒雪指着蒙培虎,冷笑连连。
韩培虎气势突然弱下去:“那是皇家围场,谁知道会有刺客?我们,我们只是一时疏忽……”
或许知道自己这是在狡辩,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舒雪冷笑道:“疏忽?少找借口!在本宫眼里,你们左骁骑这次的表现,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废物!”
“你!”
韩培虎顿时涨红了脸,却慑于上下尊卑,发作不得,只能攥紧拳头。
韩烈见状,叹了口气,行礼道:“公主殿下,我知道您心中有气,但,还请您收回这两个字。”
他突然挺直腰杆,神色严肃,迸发出为将者的威严气势:
“我左骁卫,戍卫京畿二十年,既无懒散之兵,也无懈怠之将,军中儿郎,个个都是尽忠职守的大好男儿,公主殿下如此之言,恐将寒了将士们的心。更何况您乃一介女儿身,您又如何懂得军人的骄傲?”
“哦,看来你们还不服气?”
舒雪猛地扯开衣裳,露出沁血的纱布,指着胸口道:“看看本宫的胸口,差点就被人一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
她佯装大怒:“你们左骁卫,不是个个尽忠职守吗?那本宫这伤口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