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当年你交给我们的东西,你的志向,我们会帮你完成的。
在你重新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能看到新的平溪孕育而生了吧?
至于现在……你还不需要醒过来。”
旋即。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那道身影。
嘴角向上扬起一道轻微的弧度。
“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不就是你期待的结果吗?
或者说……
你后悔了?”
“后悔?
现在后悔有什么意义吗?”
“呵呵。
啊哈哈哈。
的确。
现在你再后悔有什么意义?
反正都到一步了。
你还指望有谁会原谅你吗?”
但见他戏谑地扬起头,看向对方。
手臂想着对方一点点张开。
“毕竟你一直都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啊。
在你的心里只有自己。
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
所谓的‘情爱’不过是满足自我的借口——”
“你还要继续自己的演说多久?”
“诶呀,真是失礼了。
我希望你能理解。
毕竟在大计将成的时候,心中的喜悦总是有些难以遏制。
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素白。”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将视线落在了南方。
“接下来,就看我的师弟什么时候能完成‘那件东西’了。”
这份欢愉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竟。
正如她所言的那样。
现在仅仅是距离成功一步之遥,直到最后一步,都不能有任何松懈。
“为了天下百姓。”
……
关于五瘟神的神祠。
在平溪王来到平溪之前,灵王朝刚刚重建的时候。
这种类似的神祠数量便开始逐渐减少。
生灵都拥有了修炼的途径。
褪去了蒙昧的认知,对天地自然的理解更为深刻,摈弃了无谓的所谓信仰。
因为知晓了其为虚幻,所以五瘟神的神祠在过去数量骤减。
五瘟神。
传说在这片地界中护佑一方的善神。
其为过去传说当中‘天庭’的正神,拥有掌管天下间瘟气的权能。
在被证实‘天庭’为不存在之物后,与之相关的一切传说便开始销声匿迹。
所谓神祠。
便是能够被五瘟神感知到信者存在的地方,其为一座一层的祠堂,中间摆放着神位与塑像。
塑像上有五种色彩的丝带交织,将单调的塑像点缀得有了几分生气。
“但是五瘟神的神祠这段时间里却多了起来。”
少女走在最前方。
轻声说道。
“因为这里的生灵需要心灵的寄托。
所以过去五瘟神的传说又开始兴盛起来。
建起了虚伪之身的神祠。
将五瘟神供奉起来。
每日每夜地祈求自己能够康复,能够活下去。
但我们并没有将关于五瘟神的真相告诉他们。”
“毕竟自己每天祭拜的神正是一切的元凶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被接受的。
而且……
就算说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无非是心存希望地等死,和万念俱灰地等死这种区别罢了。”
面对姬轩的嗤笑。
少女并没有反驳。
“不过既然是虚幻之物。
那现在所谓的五瘟神又是什么?
若是其确为五瘟神,那么是否又表示过去的天庭其实是真实存在过的?”
少女只是摇头。
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又过了片刻,当两人终于站在一处简陋的小屋门口的时候。
少女这才回转过身子。
“大人,我们到了。
这里就是五瘟神的神祠。
而里边供奉着的那尊塑像,就是五瘟神。”
她看见了姬轩脸上的震惊以及困惑。
那是合乎情理的表情,一如当初她知晓了真相那般。
“我不知道天庭是否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起码五瘟神……应该不是虚幻的东西。
在久远的过去,应当的确存在过一位被称作‘五瘟神’的神灵。
但是大人。
父王来自燕宁。
而我虽说是平溪出身,但从未认真了解过平溪。
五瘟神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去敬畏的东西。
可是对他们。
对生活在平溪的生灵、平溪的百姓来说。
五瘟神的意义是不同的。
哪怕神祠被毁。
哪怕传说渐渐失传。
可信仰是植根于人心深处的,更加捉摸不透的东西。”
姬轩看清楚了。
那座摆放在简陋神祠内的塑像。
那是一个穿着斑斓长袍的长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的面庞。
那个男人。
赫然与当年在河中发现的尸体相貌如出一辙!
“当年被我们逼到绝境的五瘟神显露出了人形。
然后。
平溪出身的副将……背叛了。”
平静的声音中尽管透着冰冷。
但其中却没有透露出任何悲伤或痛苦的情绪。
少女所做的,就像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往事。
“所以大人。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