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
便一把拽住了平溪王的手。
“待会儿我要去见雪儿。”
“咳咳……那贤侄算是答应了?”
“我不喜欢被人惦记。”姬轩摇了摇头,冷哼一声,“所以得加钱。”
“呵呵……啊哈哈哈,咳咳……
好、好哇。
只要贤侄你肯答应,多少价钱都行,本王拿出自己一年的俸禄——”
“一个王爷一年的俸禄才几个钱!
王爷您可不要诳我。
这平溪最赚钱的还得是医馆……嗯?”
恍然间姬轩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怔怔地看着平溪王。
而平溪王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当中。
少女与姬轩将平溪王从地上搀扶起来。
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姬吉体内的灵气不断散逸。
然后穿过姬轩的身躯,被姬轩体内灵气炼化。
至于那少女。
他分明察觉到那些诡谲的阴气根本就无法进入少女的身躯。
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正在保护着她。
……
玉床上。
平溪王半睁着眼睛。
看着姬轩不急不缓地从储物戒里取出各种器具。
一根长杖。
一把玉剑。
还有一盏青铜古灯。
“接下来我会为王爷祛除体内的瘟疫。
这不是一种正常治病的手段。
而我也不是什么大夫。
更加不会顾及王爷的感受。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不过保守估计,需要至少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一个时辰里,王爷会承受元神焚烧的痛楚,若是在这过程中魂飞魄散了,我只负责在那之前保住王爷的残魂,然后让王爷来世起码能做个人。”
姬轩一边说着。
一边伸出一只手,落在了平溪王的胸口。
这一按。
那些晦涩的灰黑灵气的动作就是一滞。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所以在那之前,王爷答应过的真相。
是否也该让我知道了。
所谓最可怕的‘人心’,究竟是如何将王爷的平溪变成现在的模样?”
“本王将轰天鼎的操纵权交给了当时最信任的副将。
那位副将统合了所有的医馆。
并且将轰天鼎炼制出来的丹药分发给了每一个人。
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场瘟疫就要结束了。
只是……
人心。
呵呵……成也人心,败也人心。
那位副将,叛变了。”
“那位副将现在在哪里?”
“刚才你也看见了。”
刚才?
说的是那只黑色的手?
念及至此,姬轩脸上便流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王爷,您是说,您知道了一位副将叛变,但您不仅没有做了他,甚至刚才还被他差点给拍死了?”
“他藏得太深……咳咳。”
“真的只是这样吗?”
姬轩一再追问。
但平溪王却只是痛苦地闭着眼睛。
不再对此做出回应。
姬轩心中已经了然。
人心,是最可怕的。
人心聚在一起可以抵御世间大部分苦难,成就大部分奇迹。
但人心自然也可以酝酿出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贪婪。
欲望。
渴望。
平溪王为了公平,放出了灵气的操纵权。
使得疫病得到了有效的抑制。
可是。
当疫病不再是人人惧怕的猛虎。
当丹药不再是善意的施舍。
那么一切就又会变得不同了。
“……我明白了。”
姬轩坐到了玉床的床沿。
看着姬吉。
长叹一声后,淡淡地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
想让我解决掉你的那位副官?”
姬吉点了点头。
“为什么王爷那么有自信,觉得我能办到?
说不定我根本不是您那位副官的对手。
我的事情王爷应该也已经调查清楚了。
虽说是抚剑官。
但我在燕宁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甚至不久前都差点被帝君给杀了。
王爷对于我的身世很了解。
我可以向王爷保证,您所掌握的一切情报都是真实的。
里面绝对不存在任何被隐瞒的部分。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因为你,从‘神木之灾’中活了下来。”
“说不定只是侥幸呢?”
“鬼天教的人亲口与本王说的,虽然在他们的认知当众你已经死了,不过既然贤侄你如今出现在这里,那就不是侥幸。”
鬼天教!
平溪王姬吉,与鬼天教有染!
姬轩脸上不见任何波澜。
但姬吉却是轻笑一声道。
“本王……不惧任何流言蜚语。
没错。
本王的确与鬼天教有所接触。
但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贤侄也不必担心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王爷想让我当做无事发生?”
“不错。”
“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