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唐曦晨几人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王熙也摘掉了人皮面具,重新换上了一套青色的衣装,掌握一把纸扇,头上的冠带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大红灯笼高高挂,街上行人徐徐来。
到了夜晚,这座城市仿佛才真正活络起来,三教九流,达官显贵,妓女嫖客,江湖游客,都在宽敞的街道上四处走动。
白天大家忙着干活,上街者,多半是有事,到了夜晚出行的,绝大部分才是为了享乐。
夜间娱乐经济发展迅猛,让这座城市仿佛拥有了灵魂。
王熙看了一眼浮凸曼妙的唐曦晨,她穿着保守,别说显腿露沟,就是锁骨都深深埋在衣服里。
古代保守,想看性感女郎,只能去烟柳之地,勾栏听曲了。
街上人群叽叽喳喳,都在讨论神秘强者当众揭露城主“罪行”的事情,有人大快人心,有人闲看热闹,也有人咬牙切齿。
咬牙切齿的那部分人,显然是和城主一丘之貉的达官显贵,他们感觉自己的阶级利益,受到了侵犯。
“他们在说什么?我们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赵开泰看向王熙,王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用围观者的角度阐述给他们听。
听到那句“狗官,吃屎吧你”的时候,几人都感觉热血澎湃,心情大爽,大侠狂揍狗官,实在太解气了。
王熙不在这个事情上和他们多掰扯,带着他们一边逛街,一边买吃食。
沐欣蓝手上捏着一大把烤串,取来三根一撸,包了一嘴的肉,小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
大师兄街上走,突然感觉有人拿东西丢他,他顺手一接,昂头看去,发现高楼之上雕花小窗大开,探出来一群相貌俏丽的女子,左手捏花,右手持红丝帕,如玉皓腕在楼上招摇,嘴里喊着“爷,上来坐一坐”这类话。
大师兄瞅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含情脉脉与他对视,她左手的玫瑰花,此刻正在大师兄的手上。
这个姑娘,样貌甚是俏丽,没有青楼女子的俗庸轻浮。
丹凤眼,樱桃嘴,天鹅颈,大长腿,天生柔弱的气质,与雨小朵的可怜兮兮颇有三分相似。
一双对称的细细柳眉,微微颦蹙,檀口开阖,气吐幽兰,如果按美女打分系统给她测一测,至少也是80分起步的。
王熙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凑在大师兄身边笑道:“大师兄,那姑娘相中你了,不如上去风流一夜,放心,钱管够,不会让那姑娘吃亏的。”
大师兄摇了摇头,虽然他是好色之徒,但并不代表他是浪情之人,道:“小朵在月满西楼对我朝思暮想,我岂能在外风流快活。”
王熙笑道:“哪是这个理啊,大师兄可听过佛家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里也是同理,佳人床上睡,爱人心中留,古人都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师兄装什么正人君子。”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大师兄有些意动了,禽兽基因复苏。
王熙甩给他一袋银子,道:“人家姑娘相中的是你,我们去作甚,赶紧滚!”
大师兄嘿嘿一笑,把玫瑰花叼在嘴里,眼中射出狼一般的绿光,直接御剑而起,飞进那个姑娘的房间,那扇窗户,也随之合上。
唐曦晨俏脸通红,啐了一声,暗骂大师兄下流无耻。
这时,王熙见五枝花朝他飞来,有牡丹,海棠,蓝菊,白莲,郁金香,香气缕缕,宛如天女散花。
王熙不为所动,衣袖一挥,真气一卷,那些花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那些姑娘的手中。
姑娘们秀眉微蹙,王熙的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了,看见赵开泰,又将花投给他。
赵开泰冷哼一声,真气爆开,将所有飞来的花朵碾成了渣子,窸窸窣窣落在地上。
小娘子们一缩脖子,被他这凶狠的姿态着实吓了一跳,悻悻的关了窗子,只敢透过狭小的缝隙看外面的情形。
等王熙几人走远了,她们才敢重新打开窗户投花引客,这时,她们都听见了楼上玫瑰的房间里,传来了富有节奏的摇床声音。
“独孤求稳太胡闹了,明天我们就要起身赶路了,她居然去嫖……此事我必定会上报楼主。”
唐曦晨大怒,越想越气,恨不得提剑给那些风骚.女子一顿砍,如此不自爱,勾引男人的欲望,实在不可饶恕。
当然,独孤求稳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好了,男儿好色,英雄本色,别斤斤计较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王熙苦笑,他不喜欢唐曦晨这种太较真的性格。
“王熙!!!都怪你,你要不给他钱,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去白嫖,你还怂恿他,你你你,你太过分了。”
唐曦晨气得小脚直跺,见王熙不仅不悔过,反而纠正她的世界观,便将发牢骚的对象转他身上去了。
王熙懒得和她理论,和女人讲道理,是愚不可及的,如果唐曦晨是她喜欢的女孩子他还会哄一哄,但显然,她不是,而且有怨念值赚啊,干嘛要拒绝。
今天晚上,杨勃给他一次性贡献了八百多的怨念值,现在已经缓下来了,但依旧有新的怨念值不停进账,只差一百七十个怨念值,王熙便能突破到七品锻神境,所以只要能惹人不开心的活儿,他都乐意去做。
王熙请众人在青山城最大的餐馆里吃了一顿大餐,王熙点了许多道菜,全收进空间戒指中,当做储备粮。
大厨们手都要废了,王熙点的菜,个个难度颇大,看着三张纸都写不下的密密麻麻的订单,十几个大厨头皮发麻。
从饭店里走出,众人酒足饭饱,打算回去睡觉,这时,一幕争执不休的场面吸引他们。
在清龙商会门口,站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老头老奶奶,他们蓬头垢面,穷困潦倒,个个脸上面露哀求之色。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老爷爷,已经风残烛年,乍一眼看上去有七旬高龄了。
花白稀疏的头发用一根粗糙的布条缠着,身上浆洗发白的衣服上,打满了密密麻麻的补丁。
粗糙黝黑的皮肤,填满了岁月的皱纹,瞳窝深陷,面容枯槁,他杵着一根拐棍,苦苦哀求。
“大人,求求你行行好,把那条五角黑鳞蛇卖给我们吧,这些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要是不够,我们可以打借条,一定会尽快还你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