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一想,在拍摄现场,兰蔻这个艺术顾问不也是尽心尽力,辛苦的很嘛!人家只是拿一点儿顾问补贴费,哪里有什么股份在其中?
想来想去,就觉得,几个人能够在一起做事情,纯属于缘分。如果说这个缘分长久,事业就会做的顺利。如果不能长久,那就只能像古人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各自飞”了。
唉呀,这样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是把利益算的再精细,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么?领导者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吧?
群山环抱之中,罕见的出现了一片几里地的狭窄平原,这里是古陵乡的靠山屯,是离乡里最远的行政村。全村分成三个小村落。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河蜿蜒地绕着村落流向远方。
这里的山,林木葱郁,而且多是果木,农品果物收购站就设在这里。自从三秃子承包了收购站之后,人们立即喊叫他“突站长”。说是站长,手下却只有两个雇佣的当地人。
果品收购站是个挺大的院子,东厢是一排仓库,西厢是一排棚子,尚未区分划类的收购物品就堆放在这儿。两厢夹着的三间正房,就是三秃子住的地方。忙的时候,他雇的两个人也住在这儿。
虽然这里的条件没有县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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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20寸的彩色电视机还常常有声没影的,可是日子久了,三秃子发现自己在这里居然可以活的像个土皇上。
靠山屯是个偏远的小山村,本地的居民除了土地耕作,满足一日三餐外,几乎就没有什么额外收入,所以自己的果品收购站就成了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这样,那些想卖水果的人都是有求于他,见了他,比见了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还要恭敬。
可是,三秃子自恃是大学专科毕业生,同这些没什么文化的乡下人不怎么谈得来,除了看看电视,就是看些让人从县城捎来的书。
这天晌午,三秃子正在屋里趴在炕上看书,忽然听到果棚那边传来一阵吵嚷声,他不耐烦地摞下书,走了出去,两个收购员看到他出来,连忙说:“站长来了,别吵,别吵,听站长说。”
几个送鲜果来的人也不再吱声,三秃子闪目望去,一眼看到几个土拉吧叽的农民中间站着个高挑个儿,白晰脸蛋,两道弯弯的柳眉,长得很清秀的女人。
三秃子走过去,问:“怎么了,什么事?”
收购员曲林子哈着腰谄笑着说:“站长,您看这两筐山樱桃,我算她四等品,一毛二一斤,她倒还嫌少,你看这妮子刁蛮不?”
曲林子五十多了,长得瘦小枯干,一脸的旧社会,不过他是个人精,最会精打细算,三秃子不擅言语,有他在,省了他不少口舌。
三秃子看了那清清秀秀,脸色涨红,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抹委屈和执拗的女子,低头看了看她挑来的山樱桃,红艳艳的,个大皮薄,水灵灵的,算是一等品也不为过。
曲林子未免太黑了一点,不过他在这穷山沟里,一直是靠这种方法,压价收购,向上报时再还按一等品价格,从中捞取好处。
所以,三秃子并不想责备他,只是皱了皱眉说:“嗯,还可以嘛,得了,算是三等品,算她二毛五一斤吧。”说着又看了那漂亮女人一眼,希望她会感恩戴德,向自己道谢。
想不到那女人不识好歹,硬梆梆地对他说:“站长,你这话可不公平,我这是上等的樱桃,是我男人从南方搞来的树苗嫁接的,这种好樱桃运到县城起码一块五角呢,你这价,可不成。”
三秃子听了脸上一红,有些挂不住了,冷笑一声说:“既然这样,你就运到县城去卖吧,我这小庙伺候不了您这位菩萨。”说着转向曲林子,说道:“以后,她的东西,咱这不收。”
曲林子哈了哈腰,嘴着黄板牙说道:“是,是,这妮子不识像,听您的,站长。”
那女人眼眶里晶莹的泪花儿转了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弯下腰,拾起扁担,纤细的腰肢一扭,将扁担担在了削瘦的肩膀上,咬着嘴唇,起身就走了。
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把三秃子气得够呛,几个送山果来的农民谁也不敢接他的话碴,另一个收购员老张忙过来把他拉到一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