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天来当然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以势压人,所以又道:“事情显然是前辈你教子无方。你不细思自己之失,却牵怒于人。世上那有如此道理?”
被个毛头小子教训,水娘子羞恼至极,将铁拐一横:“挡我五十招,这事就算完。”
惠天来救张猛的动作,她没有看得太轻,所以不敢大意。
惠天来无所谓地一笑,手一伸:“请。”
边老大四人面色一变,这水娘子从不让人走过三十招,何故如此看重这个青年人呢?
惠天来气定神闲,随便一站,就已如岳峙停渊,大气里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水娘子心里暗惊,铁拐暴出,瞬息间拐法已连换扫,挂,转,点四路,呼啸带风,卷起满天黑影,犹若万千铁石砸落!
惠天来身形微动,早已游鱼轻风般自空隙前跃,手一翻,一滑已到了拐末,微一点,又已飘然退出。
水娘子脸刷地变得通红,眼睛里有了震惊之色。
心有不甘,她微一顿,身又起,一式“杨柳舞晨风”,铁拐忽地轻灵无比,宛转细密,犹若垂柳丝丝,乱人心神。
而且拐影飘忽,柔靡万端,让人无力抵挡,当真是诡秘莫测,杀气惊人!
边老大四人面色又变,若水娘子一出手就是此式,恐怕他们早就躺下了。
惠天来神色不变,身又飘起,比杨柳更柔弱,比风更轻盈。
他和着杨柳起伏,在风前漫舞,舞姿潇洒,谁也想不出竟有如此绝妙的身法。
水娘子看的呆了,只觉手上一重,又一轻,惠天来已轻落在远处。
许久,水娘子苦涩地道:“好。”转身拉了儿子,默然就下楼离去。
边老大四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水娘子的武功并不比八大奇人差多少,可居然在这年青人面前没走几招就败了。
惠天来举手解开三人穴道,拱手道:“各位小心,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说完话,他人已到了门外。
门外,健马一声长嘶,蹄声渐渐远去。
几人望着惠天来远去的背影,边老三赞道:“好兄弟。只是没能给人家道谢。”
张猛笑道:“人家不是有事嘛。”
能再活一次,当然应该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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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边老二冷声道:“若真有急事,又岂会等到现在。”
边老大点了点头,叹道:“施恩不图报,确实难得。”
几人不由地挺起了胸膛,心里有火焰在燃烧。
因为江湖虽然有丑恶,但也有良善。
惠天来策马走了两条街,就被一辆马车拦住。
车夫眼光有神,冲着惠天来一拱手,笑道:“公子可是姓惠?”
“正是。”惠天来一怔。
车夫眼神更亮,笑容更盛,道:“公子请上车。”
惠天来问道:“谁派你来的?”
车夫道:“公子去了便知。”
惠天来艺高人大胆,也就不再追问,将马儿交给车夫的朋友,自己抬脚就上了马车。
车子很宽大,内置锦缎狐绒,可坐可卧,温暖舒适。
惠天来懒的再去想,因为他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车马很快,但路似乎特远,直到日已西坠,马车又使进了条古道。
古道,长街静寂,没有了人影,只留下铃铛的声响。
许久,车子停了下来。